他手中還握著一根船槳,身邊放著一張漁網,船頭還擺著一個網兜和一個大盆。
再低頭一看身上的打扮,以荊白的冷靜,也不禁瞳孔驟縮了一下:他身上披了一件蓑衣!
荊白用沒拿船槳那隻手摸了摸頭頂,果然,頭頂也有個竹編的斗笠。
荊白心中狂跳,思緒卻已經冷靜了下來,大腦飛速運轉,思考著當前的處境。
如果他來到這裡是無意識的,那他早上到底有沒有去前院應過卯?
蓑衣是從哪來的,他是什麼時候穿上了它,來到了湖裡?
荊白昨晚回想那首歌謠時,確實注意到了「蓑衣郎」和他處境的相似,但因為房間裡沒有蓑衣,副本中更沒出現過安排任務的人,他就以為「蓑衣郎」指的是房間的前主人。
可今天,穿著蓑衣坐在船上的……卻是他。
難不成這個故事的主人公,是他自己?
自來到這個副本起,他沒得到過任何線索,反而步步受限。他沒能在天黑之前找到自己的房間,天黑以後,身體就不能自控了,但「他」卻也沒做什麼,只是將荊白帶到了房間裡。
荊白平安無事地度過了一晚,還得到了「蓑衣郎」這個線索,說明「他」帶去的房間至少並不是錯誤的。
同時也證明了一件事——在天黑之前沒找到房間,並不是死亡條件。
想到這裡,荊白忽然一怔。
等等。
最早的時候,他們選擇去找落腳的房間,是因為管家說「你們自去休息」,下半句才是「雞鳴前應卯」。
天黑之前,他沒能找到落腳的房間,自然也沒能「休息」,於是天黑之後,就被「帶」到了自己的房間。
當時他甚至還是清醒的,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身體自己動了起來。
如果在意識清醒的時候都能被身體自動帶到房間裡,那麼清晨時分再次用他的身體行動,似乎也並不奇怪。
操控他身體的,到底是某種力量,還是誰的意識?
但無論它是某種力量,還是意識,「他」似乎都在執行管家的命令。
荊白心中一震,按這個思路,他很可能已經去前院應過卯了!並且,他穿上蓑衣來到這裡,也是因為「管家」,又或許是更高一級的人的「指令」。
要證明這個,荊白必須確認一件事,那就是他到底有沒有去前院應過卯?
畢竟除了管家,在這個副本里,他甚至沒有遇到過其他的引路人。
如果他的猜測是對的,那麼在這個副本里,除了管家,或許唯一的引路人,就是他身體的自動操作。
可先不提這個「自動操作」的詭異之處和意義何在,關鍵是,現在這個想法很難證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