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一轉念,他甚至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問——對方臉紅不臉紅,同他又有什麼相干?
他索性排除腦海里的雜念,直奔主題:「所以?」
柏易整理了一下,從自己被管家拍出身體,莫名其妙來到放燈籠的院子裡開始,到最後和荊白隔空合作,成功回到身體裡的事情都講清楚了,只有自己身上的淨化之力含糊帶過,只說想了些辦法解決了那東西。
最後吹了蠟燭,他就回到了身體裡。
荊白說到做到,對於柏易含糊過去的問題,他沒有追問,沉思道:「你是被管家那一下拍出去的。但他也拍了我,我只是服色升級了,並沒有出竅。」
柏易的表情空白了一下,隨即神色大變。
荊白驚訝地發現,他臉上的血色幾乎在一瞬間完全消退,臉色變得極為蒼白。
他轉過頭,用非常焦急的語氣對荊白道:「我們現在就分道。」
「我們不能繼續待在一起了,你會很危險!」
在副本里,除了鬼,還真沒人在荊白面前用這種不容置疑的語氣說話。
荊白覺得有點兒新鮮,他理應反駁,但見柏易雙目直視著他的臉,嘴唇抿得緊緊的,目光懇切,態度不像是裝的,便只問了一句:「為什麼?」
柏易張了張嘴,似乎不知道怎麼開口。
荊白便也看著他的眼睛,平和地道:「我們是合作關係,我信任你,將我知道的信息都交換給了你。如果你說我會很危險,卻不告訴我具體情況,只會讓我在一無所知的情況下陷入更危險的境地。」
柏易呼吸一滯。他向來是個擅長調節自己情緒的人,一時驚怒的心緒平復之後,他迅速恢復了理智。
荊白還在等待他的答案,柏易在組織語言的時候頓了頓,他發現荊白方才說話時,竟然連語速都放慢了。以他平時說話的風格,這次的態度堪稱和緩。
他在安撫我的情緒嗎?
這種感覺很陌生,但柏易不會問出來。
他沉默了片刻,低下頭去,額前的黑髮遮住了他的眼睛,也掩蓋了他的神情。
還是不打算說嗎?
說不失望是不可能的,荊白垂下眼眸,掩過心中一瞬間升起的煩躁。胸前的白玉毫無動靜,他只能用自己的理性克制洶湧的情緒。
對於大部分時間幾乎沒有情緒波動的荊白來說,這感覺並不好。他向來是個速戰速決的人,忍了片刻,直接開口道:「可以現在分道,但你我之間的聯繫從此了斷,不再——」
與此同時,他聽見柏易低低地道:「我想就此分道,是因為……我就是你可能遭遇的那個危險。」
「??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