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壓住心中的那點開心,搖了搖頭,有些無奈地道:「我服了。好了,我都交代,行了吧?」
「首先,你看上去很強,話少,這種人一般不會很弱。當然,最關鍵的原因是……」他指了指荊白胸口處,道:「你身上有一股力量,我能感覺到。剛才靈魂狀態的時候,我看見了。」
荊白立刻反應過來他指的是白玉。柏易之前有說過他身上的白光阻隔了黑色液體靠近,那必然是白玉起的作用。
但是柏易說的那個時間,荊白自己根本沒有感覺到白玉的異動。
柏易沒有說出來,在破除「它」的能量場的時候,他發現自己的淨化之力幾乎能和荊白身周的白光融在一起,只是兩者力量相差懸殊,猶如溪流之於江河。
他暗自花費不少精力,才將兩人的力量隔開,免得自己抽取荊白白玉中的力量。
見荊白一臉瞭然,柏易正色道:「我說認真的,這肯定是個寶物,雖然塔里應該只有我能感覺到這東西的不尋常,但懷璧其罪,你千萬藏好。」
荊白知道他是好意,點了點頭,柏易長長嘆了口氣,徵詢地看著荊白:「該說的都說了,那就此分道吧。我都中招兩次了,你這麼聰明,不至於感覺不到這個副本的核心點。」
這個副本的鬼怪和其他副本的不一樣,他們的目標並不是物理意義地殺死他們,而是占據他們的身體,扼殺他們的靈魂。
第一次天黑時分拿到的燈籠,是唯一能夠保護他們的東西。
范府這個副本看似沒有明確的時限,但等到蠟燭燃盡,他們的下場可想而知。
柏易的身體是「塔」給他生成的,他平時行動毫無滯澀,但遇到這種情況,就是他天然的弱勢。
「這麼說吧,如果你們原裝的身體和靈魂的契合度是100%,我大概就只有90%。平時使用沒有任何問題,但遇到這種拼耐久的情況,我必然是最先報廢的。」
柏易總結道:「總之,我比你們任何人都容易被上身。即使是你,待在我身邊也會很危險。」
他凝視著荊白,誠心誠意地道:「我這次說的是實話。這個副本已經很難了,你沒有必要被我拖累。」
柏易說的有些名詞荊白不懂,但意思能聽明白。他沒有說謊,荊白當然也能看出來。
兩人正好走到一個岔路口,柏易說完,也不等荊白回答,隨便選了一條離自己近的路,悶頭往前走。
或許這就是命運,他想。
柏易走路的步伐很散漫,反正現在只有他一個人,他在想事情
他很少在副本中遇到一個人第二次,可是荊白,他遇到了三次。
他早就不記得自己在塔里活了有多久,也數不清自己過了多少個副本,或者說,他刻意忘記了,把每個副本都當做一次自己的新生——反正每個副本里,他長得都不一樣。
但這麼多的副本里,這麼長的時間裡,荊白是唯一一個認出他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