荊白此時回憶起來,也意識到彼時確實兇險,只是當時線索太少,他並沒有覺察到這個副本和靈魂直接相關,才敢冒險一試。
他索性點點頭,爽快地承認道:「是,但收益也很大。」
柏易說的時候已經做好了他會懟回來的準備,沒想到荊白承認得這麼痛快,嚴厲的神色險些沒繃住,嘴角抽了一下。
荊白卻沒注意到他神色的細微變化。事實上,他向來是有什麼說什麼的個性,如果有失誤,也並不介意承認。
只是失誤這種事在他身上太少見,才導致了柏易的誤判。
荊白道:「我昨天白天沒帶燈籠出去,但昨晚檢查燈籠的時候,發現蠟燭比前天晚上短了大約一根手指的長度。」
「巧了,我昨晚回去也查看了燈籠,」柏易清了清嗓子,正經地道:「……昨晚的時候,我的蠟燭和早上出門的時候一樣,毫無變化。」
他說話間,荊白再次比對了蠟燭此時的長度,發現比今天早上出門前又短了一寸左右。
「又變短了一些。」荊白將手從燈籠里拿出來,篤定地道:「我覺得是因為早上應卯的時候,管家訓話那段時間,我們的身體都不受控制的緣故。」
兩人目光交匯,各自從對方眼中發現了贊同之色。
柏易補充道:「身體不受控制的時候,蠟燭就會自動點燃,避免我們的被附體?」
荊白點了點頭:「經過昨晚和今天的事,很明顯了。和服色應該沒有關係,蠟燭只和我們身體被人控制的時間有關,也能幫我們擺脫控制。
「進副本的第一天晚上,我們都是天黑之後,身體被控制才找到了落腳的房間。」
柏易嘆了口氣:「對,我昨天沒帶燈籠出來。但是我猜前天晚上那會兒,我們蠟燭的長度應該是差不多的。」
荊白接了他的話,道:「是,但昨天你是自己去應卯的,我不是。我被控制的時間比你長,所以等到今天早上,我的蠟燭就比你的短。」
兩人昨晚還都利用燭火趕退了妄圖侵襲身體的鬼怪,算是各有消耗,主要的差距應該就出在荊白被控制著去應卯的時間。
柏易忽然想起了什麼:「那這樣的話,原本蠟燭剩得最多的應該是小曼。」
直到昨晚為止,她是唯一一個沒有被控制過身體的人。
可惜這個紀錄沒能保持下去,今天早上來應卯的,並不是小曼本人。
提到其他人,氣氛凝固了片刻,還是柏易首先笑了一下,打破了僵局。他舉了舉手中的燈籠,笑道:「現在可是我的蠟燭比你的短了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