雖然他們的工作任務幾乎都是比照著每個人的極限設置的,但活命的壓力頂在頭上,再苦再難,也能咬著牙熬過去。
至少能熬過第一天。
「其實在完成工作上,附身我們的東西和我們的目的是一致的。」荊白忽然開口道。
這點柏易或許感觸不深,荊白卻不同。
昨天早上他沒能及時醒過來,是身體裡的那個東西去前院,替他應了卯。
它甚至還把船給荊白找了出來,荊白一睜開眼睛,已經是天光大亮。
身邊工具一應俱全,只等著他打撈。
因為不知道附身的事,他昨天曾經猜錯了方向,只當身體裡的東西是副本中的某種機制,而不是有害的鬼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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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是現在想來,如果他們什麼都不做,身體裡的東西也會強制操縱他們早上去應卯,並在天黑之後讓他們回到自己的房間。
哪怕是附身在他們的身上的鬼怪,也不會任由他們違反副本的規定……
這隻有一種可能性。
「如果我們沒有按照副本的規定來,他們也無法得到我們的身體。」
柏易若有所悟地說道。
他一抬頭,對上荊白平靜清明的目光,便知道兩個人再次想到了一起。
他們同時想到了那對在第一天死去的情侶。
小奇和彤彤並非因為附身而死,而是違反了副本的規定。
於東和小舒當時與他們一牆之隔,卻沒聽到任何動靜,趕去隔壁時才發現他們倆不見了。
荊白盤旋著一個問題,如果不是風險太高了,他其實很想試一試:「如果當時鬼怪已經附身到了他們身上,會不會選擇直接操控他們的身體,制止他們?」
柏易的視線迅速轉向他,他神色緊繃,嘴唇抿成一線,以一種近乎嚴厲的態度說道:「未必。你仔細想想,昨天我們被他們操控身體的時候,要麼是你在睡夢當中,意識沒有清醒;要麼是天黑了以後,燈籠不在身邊。」
小奇和彤彤出事的時候,他們進府也沒多久,也就是下午時分。鬼怪當時就算已經附身在了他們,恐怕也沒有能力直接操縱他們的身體阻止他們違反范府的規定。
所以他們死了,還是無聲無息消失的,沒有人見過他們的屍體。
柏易說話的語速變得很快,他顯然看出了荊白的心思:「這不是我們能實驗的事情。一旦試了,最好的情況是被鬼怪操控身體,消耗蠟燭;最壞的情況會當場死亡,風險遠遠大於收益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