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然,如果早知道後面會發展成這樣,她一定借著送飯的機會把其他人都聯合起來。
羅山和金石,就是兩個死不足惜的瘋子!
荊白和柏易草草解決了午飯,正午時分已經過去。
碧綠色的湖面像塊翡翠,遠處緩緩劃來一葉小舟,在湖面上盪開美麗的波紋。
柏易饒有興趣地看著那穿蓑衣,戴斗笠的紫影子,笑道:「它這是把你的裝備全套上了?」
荊白點了點頭:「套上之後太像個人形了,我追了好一段路,才發現他是個影子。」
柏易若有所思地道:「未必。說不定它以前是個人,也說不定它以後就是個人……」
荊白瞥了他一眼,輕描淡寫地道:「它以前是不是人倒無所謂。要是以後想變人……」
同平靜的語氣不同,他薄薄的唇角勾出一個冷笑。俊美得驚人的臉上,顯出一種篤定的冷酷:「那得看它有沒有這個本事。」
他說完之後,空氣中一片寂靜,柏易不知為何忽然間不說話了。
他心下奇怪,轉頭看了對方一眼,發現面容英俊的男人適才嚴肅的神色早已消失無蹤,現在正微微偏著頭,眉眼間俱是笑意,用一種荊白感到十分陌生的眼神看著他。
那目光很難形容,像是初春的風,盛夏的雨,暮秋的晚霞,深冬的陽光,說不上到底是暖還是涼,只是被那眼神注視著,便覺得有種發自內心的愉悅和快樂。
這種堪稱輕快的心情讓荊白向來清靜冷淡的心湖不大平靜。
他這時候通常是不搭理的,但被柏易含笑注視著,他竟然首次感覺到了有些不自在。
他有一隻手背到身後,纖長的手指背虛虛抓握了一下,自然是什麼也抓不到,但手上多餘的動作讓他分散了些許注意力,表面上便迅速恢復了鎮定。
荊白抿了抿嘴唇,用和平時一般淡定的聲線問:「你笑什麼?」
他掩飾得實在是非常好,柏易一點也沒看出異狀。
面容深邃的男人往前湊了一下,兩人的距離原本就不遠,這時就被他拉得更近。
高挺的鼻樑湊到近前時,荊白險些退了一步,可當那輪廓深刻、向來顯得俊朗而又危險的眉眼孩子氣地微微彎起來時,他心頭動了一下。
他就這樣站在原地,聽那低沉的聲線在耳邊輕輕道:「我聽過一種說法,叫做『搞事業的男人最帥氣』,之前一直不太明白。不過你剛剛的樣子,確實讓我明白了其中的真諦。」
荊白:「……」
剛才那種感覺忽然消失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