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現在,從外面看,小曼的房間裡並沒有光源。
現在只有兩種可能,要麼,她的燈籠不在裡面;要麼,他們來晚了一步,她的蠟燭已經燒光了,魂魄自然也不復存在。
唯一的答案就藏在門背後。
荊白目不轉睛地盯著緊閉的門扇。不得不說,他有些意動。
柏易看出了他的心思,英挺的眉宇緊鎖著,他抓住荊白的手臂,道:「別去!」
荊白轉頭去看柏易。
他明明什麼都沒說,柏易怎麼又看出來了?
柏易沒注意到他詫異的眼神,猶自苦口婆心道:「你忘了我前天的經歷?我第一個進去,但第二次和你們一起進來之後,就感覺到一種很強烈的被人盯著的感覺,直到我徵求了小曼的同意,那種感覺才消失。」
這種感覺對柏易來說雖然強烈而確切,但其他人包括荊白在內都毫無感覺,因此他只告訴了荊白。但當時天要黑了,時間緊迫,兩人沒有時間繼續商議。
第二天無事發生,等昨天應了卯之後,所有人的日程都安排得滿滿當當,柏易連交流信息都沒去,手裡的各種線索亂成一團。
在這些線索里,曾經感受到過,趨卻又很快消失的「窺視感」只是亂糟糟的毛線團上的一個線頭,看上去和其他事情毫不相關,連柏易也將它放在了腦後。
這時見荊白想要進去,他以為荊白忘了這事,這才急著阻止。
荊白沒有忘記,只是比起門後的信息,只要不是立死的風險,他都願意一試。
他動了動手臂,示意柏易放開,柏易固執地不肯動,對荊白道:「要是進去就死呢?」
荊白沒有認真用力掙開,只是無語地看了柏易一眼——他不信柏易不知道這個可能性很低。
很難相信他有一天會對人說出這句話,但荊白只是覺得實在沒必要為這件事爭起來,抬起被他抓住的手臂,無奈地道:「你講不講道理?」
柏易也不說話,只拿一雙漆黑的、深不見底的眼睛沉沉地看著他。
荊白的理性覺得自己這時候應該是生氣的,但胸腔中翻湧的並不是怒火,而是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不自在。
柏易見他反應並不激烈,心中也暗暗鬆了口氣。
他剛才是一時情急,這時便輕輕放鬆了手上的力道,用最平靜的嗓音道:「關於這個窺視感,我有些猜測。現在還有時間,不如我們先聊明白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