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點衛寧也是贊同的,她沉思了一會兒,點頭道:「確實,我也算過了很多副本了,這點確實很不符合副本的運行邏輯。按說我們在副本里最大的危機,我們的工作,畫中人附身、燈籠,這幾個元素都緊密地互相關聯。
「現在畫都燒了,不用擔心被附身了,但我們要做的事情還是沒有任何改變。最奇怪的是,今天早上應卯那會兒,管家對我們連多一句話都沒有……」
一般情況下,他們有了這種重大進展,作為關鍵npc的管家不管是好的壞的,對待他們的態度肯定會有改變。偏偏今天的管家好像把所有的目光都放到了郝陽剛身上,簡直像是在故意無視他們。
「污染」這個概念,涉及到柏易的身份,荊白不能告訴衛寧。但現在副本被污染的事情已經經過柏易的確認,荊白知道,他不會拿這個事情開玩笑。
有了上次豐收祭的經驗,荊白甚至隱隱約約有種感覺,柏易的身份應該就是專門負責處理這種棘手副本的。
豐收祭也是一個被污染了的副本,但現在看來,范府這個副本顯然麻煩得多。
豐收祭時,昌西村的人利用奇異的祭陣將他們過副本需要的關鍵道具,也就是用來扎破木鼓的匕首,變成了敲響木鼓的鼓槌。當時柏易曾說,如果匕首完全變成鼓槌,豐收祭這個副本就會變得無解。
但他當時並沒有說,如果遇到這種情況,應該怎麼解決。
現在在范府中,作為關鍵道具的燈籠雖然沒什麼變化,但他們把畫毀了,還是出不去副本。這也就是說,范府已經變成了一個實質上的無解副本。
方才衛寧的話又提醒了他一件事。
管家早上無視他們,確實可能是故意的。
按理說,衛寧和他昨天晚上就已經達成了出副本的條件,作為副本中的關鍵npc,管家是不是已經不能將他們怎麼樣,或者強制他們做什麼事了?
所以他單獨留下了柏易……
他的手不由自主地握緊了,虎口處的疼痛喚回了荊白的思緒,他知道自己不能再想,只能及時制止自己發散的思緒,強行將注意力轉移回之前的推測上。
這種關鍵npc的態度,讓他想起了上個副本里的吳山。
在吳山的副本里,他完成了副本,打開了出口,吳山卻提出要和他打賭。荊白同意,並且贏了,吳山卻言而無信,企圖將他困死在副本中。
荊白本來應該是無力反抗的,但真到那個時候,他才發現自己身體裡似乎有股一直潛藏在深處的,連他自己都無從發覺的力量。
白玉試圖克制,但它那點能量相比之下簡直是螳臂當車。好在當時的出口已經打開,「塔」似乎意識到了異常,它的出現不僅制裁了吳山,還讓損失慘重的吳山被迫同荊白完成了賭約,拿到了印記。
也就是那次的經驗讓荊白知道,出口一旦打開,npc就會受到「塔」的限制,不能違規傷害登塔人;但是如果推斷正確,他們現在的情況又正好介於兩者之間:任務已經完成,出口卻沒打開。這就顯得非常微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