紅線儀式要進行整七天,不知道今天再去紅線媼那邊的時候,能不能得到新的線索。
事到如今,只能走一步看一步。反正去紅線媼的小院之前還要去周杰森他們那邊碰個頭,說不定蘭亭和周杰森他們也會有新發現。
想到接下來的規劃,荊白坐不住了。他正準備換衣服起身,忽然聽到門外傳來了另一個人的腳步聲。
荊白心裡一動。他把衣服丟到一邊,用非常輕的動作躺回了原位,唯有雙目炯炯睜著,留意著門口的動靜。
下一刻,白恆一從門外走了進來。
他沒有像昨天早上一樣靠近床鋪,而是站在幾步之外,輕聲道:「路玄,路玄?你醒了嗎?」
不知道出於什麼心理,荊白沒有立刻回應。
他靜靜地躺在床上,看著青年眼睛上的黑布,還有那張被遮掩了一部分,但依然非常英俊的臉。
窗外的陽光照進來,落在他輪廓分明的臉龐,他的皮膚顯得白皙而有光澤,絲毫沒有昨晚月光下那種慘白的、虛假的非人感,甚至氣色比昨天白天看上去更好了。
荊白莫名其妙地滿意了一點。
不管是血還是生命力,或者是別的東西,抽都抽了,如果能在白恆一身上起到一點作用,就算是沒有浪費。
他的目光上移,回到白恆一眼睛上面蒙著的黑布上。
就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如他所想,能修復白恆一的眼睛……
沒得到他的回應,蒙著眼睛的青年臉上流露出幾分疑惑和擔心的神色。他扶著木櫃,慢慢走了進來,應該是準備查看荊白的情況。
荊白不動聲色,任由他的手隔著被子往上摸,又輕輕拍了拍。
「路玄,路玄?該起來了!」
他的手逐漸摸到荊白的臉上,又被荊白一把抓住。白恆一唇邊微微露出一個笑,順勢將荊白拉了起來。
「起吧,早飯做好了,這會兒溫度剛好。」他說。
荊白在被子裡動了動,把白恆一的手拉過來貼了一下自己的額頭:「不急,有點頭暈。歇會再去。」
白恆一仔細感受了一下手下的溫度,湊近了說:「你不舒服?昨晚我給你蓋好了被子,不該著涼才對。」
昨晚是指他昏睡過去之後嗎?所以,白恆一那個時候是有意識的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