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彤這女的心眼這麼多,占了他的便宜還要揭他的短,他張思遠難道還真能讓她什麼都占了?
他決定將戲演到位,就裝成一副從未見過神龕的樣子,仔仔細細地將家裡翻了個遍。一番搜尋無果,就哭喪著臉說:「怎麼辦,就剩不到一炷香的時間了,我真找不著了……」
他目光轉向季彤,哀求道:「季彤,你能不能幫幫我?」
女人的目光在他臉上掃視幾周,顯然並不是完全相信他。
按她的想法,神龕就該在這裡才對,可她里里外外搜索了一遍,確實未曾發現。
再看張思遠,瘦巴巴的男人此時頭髮凌亂,臉色蒼白,看上去似乎的確已經毫無辦法。
剛才她也看著張思遠在房間裡轉了一圈又一圈,火燒火燎的情態不似作偽,而且他也沒有那麼多時間可供浪費。
她於是嘆了口氣,道:「我能怎麼幫你?」
張思遠目光灼灼地盯著她,熱切地說:「我們分頭找!兩個人能找兩條路,萬一呢!」
季彤多打量了他幾眼,她總覺得有些蹊蹺。
她狐疑地看著抱著神像的張思遠,同他一起走出了院子,又不禁繞著外牆檢查了一圈——確實是沒有。
她抱著雙臂,問張思遠:「這村子四通八達,到處是路,我怎麼幫你找啊?」
張思遠微微抬著頭,這個姿勢讓他的神情顯得很卑微。
他自己似乎也很沒底氣,小聲說:「還有一炷香左右的時間。我想著,兩個人的可能性總比一個人的要大。紅線媼的房子還沒到村子的盡頭,我想往那個方向再去看看。」
季彤眼看日頭逐漸向西,原本從容的心情也變得焦躁起來。她思索了片刻,說:「我去吧,正好天黑之前,我也得把神像取回來,往那邊走順路。」
她看向張思遠,問:「你呢,你去哪邊?」
張思遠苦笑道:「我當然只能去我沒去過的方向了。我準備往那邊走試試。」
他抬起手,指了個方向,猶豫了片刻,又說:「你要不介意,給我指下你家的方向,我去你家看看?說不定神龕有可能在別人家裡呢?」
季彤怎麼可能答應,當即說:「你的神龕怎麼會在我的家裡?我們七個人互相都不知道對方房子的所在,別人的房子怎麼可能會是『每個人都能看到的地方』?」
見張思遠還要再說,她直接抬手道:「得了,我去紅線媼那裡再看看,你也別得寸進尺。」
張思遠再三道了謝,急匆匆地往他選定的方向去了。季彤站在原地盯了一會兒,見他走遠了,才掉頭往紅線媼的院落走。
在季彤看來,張宣這也算是病急亂投醫。他住得不算很近,從紅線媼那裡回來就花了快一炷香時間。
就算她回去真的找到了神龕,又怎麼來得及回來告訴他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