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恆一打起精神,跟在荊白身後進了賀林和張宣的臥室。
荊白一進門便蹲下了,從地上撿了個什麼起來。白恆一隻能茫然地聽著他的動靜,不等他開口問,荊白解釋道:「地上有張照片。」
白恆一想了想自家有的照片,便問:「結婚證上的照片嗎?」
荊白一動不動地凝視著手中的照片,淡聲道:「是張宣的單人照。」
照片上沒有賀林的影子,紅底背景下,只有一個面帶微笑,看上去心平氣和的張宣。
憑荊白和張宣見過那一兩面,他不是驚怒就是吐血,倒沒見過他這麼溫和的樣子。
荊白拿著這張單人照看了又看,實在沒法找出什麼信息,便問白恆一:「咱們家有我的單人照嗎?」
白恆一想了想,說:「在我印象里,沒有。只有結婚證上有照片。」
張宣這張單人照的背景也是紅底,和結婚證上的顏色一樣。難道是照片本身被裁剪過了?
荊白回想了一下自己和白恆一的合照,那張照片兩人靠得很近,如果裁剪,邊緣肯定會歪斜,才能不留下另一個人的痕跡,但是張宣這張照片邊緣整齊……
恐怕得找到他們的結婚證對比才行。
荊白只能接著找。柜子和地板是找不出什麼了,他連床褥也一併掀開,便倏然陷入了沉默。
白恆一見他不作聲,也不動了,急聲問:「怎麼了?」
荊白這才回過神,道:「沒什麼。」
只是吃了一驚。
看似鋪得整整齊齊的被子一掀開,他才發現,被子底下有一整套衣服。
這套衣服鋪的樣子很奇怪,一般人準備第二天要穿的衣服,就算不疊起來,也該放在床邊不礙事的地方。怎麼會鋪在被子底下,並且上衣接著褲子,褲子連著襪子?
不像是正常人準備衣服,倒像……有個人本來穿著整齊,蓋著被子,卻被人硬生生地從衣服和被子裡抽出去了。
看衣裳的大小,不像是賀林穿的,應該是張宣的體型。
他皺著眉頭,一邊和白恆一說被褥下自己看到的東西,一邊繼續翻撿被子裡的衣服,果然從褲子口袋裡摸到一個硬質的東西。
荊白脫口道:「張宣的……」
他話說到一半,忽然中斷,白恆一不禁迷惑起來,過了好一陣,才聽荊白語氣複雜地說:「不是張宣,是……張思遠。」
沉默的這一會兒時間裡,荊白將小小的卡片拿在手中反覆觀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