微微側首確定了一下,白恆一很快提醒荊白:「有人過來了。」
來人自然是季彤和羅意。
兩人不敢率先進來,但是荊白開了院子門,又踢倒了房子的門,他們雖然離得遠,但一眼也能看到房子內部並沒有什麼離奇兇險的東西。能等到此時進來,已經是季彤性格謹慎的緣故了。
個頭高挑的女人手上依然帶著她的菜刀,臉上卻已經掛上了一個和煦的笑容。
她跨進門,先左右張望了一下,用眼色示意羅意去廚房檢查,自己若無其事地沖荊白笑道:「有什麼發現嗎?」
荊白不帶感情地瞥了她一眼,說:「都在床上,你自己看吧。」
床上其他的東西他並沒動,只是收走了身份卡,連照片都扔在被子上。季彤沒翻出別的東西,只好來回在荊白和白恆一身上打量,卻也瞧不出什麼異常。
她想了想,試探道:「我看這什麼痕跡都沒有,說不定他倆就是早早出門了呢。你們昨晚到底聽見了什麼動靜,紅口白牙就說他倆死了,這不太好吧?」
這可是標準的倒打一耙了。
荊白眉頭一挑,他還沒開口,身旁的白恆一已經一聲冷笑,道:「一炷香以前,好像還有人說,她一早就來了,張宣他們壓根沒機會躲出去。這會兒倒說上我們『紅口白牙』了?」
他語氣雖然平靜,說話的內容卻毫不留情,半點沒給季彤留面子,說得她面頰通紅。
好在她還繃住了,沒有失態,勉強笑道:「是我嚇糊塗了。這不是怕沒死人,到時候和他們撞個正著——」
荊白適時地打斷她,涼涼地道:「要是撞上,不是正好方便你找他們算帳嗎?」
季彤一時語塞:「……」
大家都失憶了,這兩口子也就認識了兩天吧,怎麼懟人都你一句我一句這麼默契的!
她看了一眼剛從廚房出來的羅意。自己這位伴侶是聾子,雖然能讀唇,但是荊白和白恆一不像季彤,會特意面朝著他說話。他出來時只看到一半的唇語,似懂非懂,只能一臉茫然地看著季彤,更別提幫上忙了。
二對一,懟不過啊!
季彤咬了咬牙,決定忍過去。畢竟消息是她自己要打聽的,既然這兩個人不好套話,大不了就交換嘛。
「你們是不是找到了別的東西,不然交換吧?」季彤腦子轉得飛快,她看出荊白不喜歡別人套話,立刻說:「路玄,我知道你是個痛快人,不如這樣。我告訴你們昨天我和張宣到底發生了什麼,你告訴我,你們為什麼覺得張宣死了。如何?」
荊白的目光這才移到了她臉上,他雖然一句話沒說,但季彤被他劍鋒一般冷冽的目光一懾,也意識到自己方才的舉動確實不太可信。
她臉上一紅,誠懇地說:「我認真的,絕不藏私!不信我對天發誓行吧?」
荊白神色毫無波動,甚至點了點頭,說:「發吧。」
季彤:「……」
她咬了咬牙,舉起三根手指,正要發誓,容色俊美的青年目光從她面上淡淡掃過,忽然從口袋中掏出什麼,朝她扔了過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