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…正好讓白恆一回去趕緊把這身壽衣脫了。
他沖季彤兩人點了點頭,就拉著白恆一往回走。季彤「誒」了一聲,連追了幾步上來,急切地說:「路哥,路哥,那個,我能不能和你們合作啊?」
她昨天回去以後就在後悔沒及時和荊白牽上線,但是昨天她去找紅線媼的時候,偏又沒遇上荊白。她後來從清淨台回來的時候,還特意在必經之路上等了一陣子,卻也沒等到荊白的蹤影,只能放棄。
昨晚睡下的時候,她其實也有些忐忑不安。她怕遇到什麼事兒,等睡醒來不及反應,特意晚睡了一些,但幸好一直到睡前,都沒聽到什麼異常的動靜。
誰能料到,竟然是在她睡下之後,在夢裡遇見的!
她神色懇切,雙目一動不動地注視著荊白。
荊白本來就無所謂,合作的人多人少,於他而言並沒有什麼大的區別,或者說,多一個人作為參照並不壞。
唯一麻煩一點的,是季彤這人心思實在是多,他不喜歡和這種說話總是含而不露的人玩心眼。
季彤這樣的,倒不至於猜不透,他只是不喜歡。
他一時沒有作聲,季彤的眼神變得略帶哀求,又不敢催促,唯有嘴唇抿了又抿,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。
白恆一輕輕敲了敲他掌心,荊白看了他一眼,見他唇角微微一勾。不必他說出口,荊白也猜到了他的意圖,便應道:「可以。」
算了,要論含而不露引而不發,誰也比不上他握著這一個。心思也數他最多,有時候連荊白都看不透他在想什麼。
昨天在張思遠房子裡,季彤想套兩人的話,就被白恆一懟得一句話也說不出。如果真的再出現這種情況,就讓白恆一應付好了,反正也是他同意的。
季彤聞得他應允,不禁大喜過望,連忙回頭招手,示意羅意跟上,一行四個人回了荊白的房子處。
等荊白幾人回到他們的房子處,已經是天光大亮。
今日天色格外晴朗,萬里無雲,抬頭一看,是片明晃晃的藍,陽光明媚,灑落在人身上,當然,也公平地灑落在荊白門口那片白茫茫的紙錢上。
季彤和羅意面面相覷,都露出驚訝之色,季彤心裡最後的那點疑慮都打消了。荊白和白恆一確乎無疑是被找上門過的,也確實憑藉自己的實力逃出生天了。
荊白開了門進去,沒管其他人,先帶白恆一看了一眼牆上的神像。
面目空白的神像依然端坐在神龕的蓮台上。
它依舊沒有手,沒有腳,沒有五官,只有一頭順滑的黑髮,和昨天的時候一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