蘭亭點了點頭,贊同了他的說法,解釋道:「路哥,我們試過,本來想幫你把你的也給拿回來,但是我們只能拉開各自序號的抽屜。東西一取出來,抽屜就會自動合上。我的火摺子取出來之後,我就站在那兒,讓周杰森拉我對應的四號抽屜,他也拉不開。我自己再去拉,又能拉開了。」
她回憶到這裡,自己也覺得荒謬,搖頭笑了笑:「這東西真的認人,挺神奇的。」
周杰森想起什麼,嘆氣道:「我們真的盡力了,在那兒折騰了好一陣子。結果抽屜拉不開,柜子搬不走,實在是沒辦法,就只能帶著自己的回來了。」
本來這個信息昨天他就想告訴荊白,結果又沒能等到荊白回來,這話又不好托白恆一轉交——總不能說,我們今天找到了辦法,準備實在不行就把你們燒了吧……
他說到這裡,總覺得自己沒幫上忙,都不好意思看荊白,荊白卻面色如常,對兩人說了聲「謝謝」。
季彤查漏補缺,補充道:「火摺子的使用方法,是那個扁柜子上刻了字寫的,別的真沒有了。那地方都沒這個客廳大,除了清淨台的台子,也沒別的擺設。」
她一邊說,一邊好奇地觀察眼前青年的臉色。她其實更想知道路玄昨天下午在哪兒。紅線媼說了要去的地方,他竟然沒有去。
按他的脾氣,肯定不是去躲懶了,那又是去了哪裡?
她的疑惑沒有存在太久,因為荊白很快就說:「我昨天走的方向,也有收穫。」
季彤呼吸一滯,看著荊白從懷中拿出了一段鮮艷的紅線。
相對於說出來的內容,他語氣非常淡定,對三人道:「沒被指示牌指出來的另一條路,走到底,有一間月老祠。」
他無意藏私,把自己在月老祠的經歷都說了一遍,連昨天點香之後,一夜沒有供養的事情也講得明明白白。
他描述月老祠的塑像時,蘭亭的表情變得深思起來,荊白見她手指的姿勢來回變化,眼神變得更空,像是在回憶什麼。
周杰森已經感動得兩眼發紅,荊白眼見著他蓄勢待發,像隨時要撲過來和自己抱頭痛哭,謹慎地把凳子往後移了一步。
他這個態度十分明確,周杰森只好把那音效卡在嗓子裡的、無比深情的「大哥」咽了回去。
荊白往外看了一眼,院門半開半闔,能聽見打掃的聲響,卻看不見白恆一等人在做什麼。
蘭亭手上的動作卻停了,似乎是回過了神,荊白便問她:「你想起什麼了?」
提及這個,蘭亭連蒼白的臉色都恢復了一些,似乎終於打起了精神。她漆黑的眼睛睜得大大的,顯出幾分振奮的樣子:「那個一手布囊,一手書卷的月老的神像,我有一點印象——那應該是求姻緣的正神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