荊白出去把白恆一幾個人帶了回來,她說這話時,兩人剛好踏進門,白恆一臉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。
荊白盯著白恆一的臉,目光一動不動,語氣卻很隨意,問他:「你又在想什麼?」
白恆一頓了頓,笑道:「想你啊,還能想什麼?」
即便隔著那層黑布,看不見他的眼睛,也能通過他彎起來的嘴唇猜到那必然是在笑的。
這人猶嫌不足,湊到荊白耳邊,小聲說:「我體力也很好,需要背的話,隨時開口。」
他當然是在開玩笑,但是荊白沒有回應。相反,他臉上瞧不出絲毫笑意,神色反而變得更冷了。
白恆一渾然不知,因此態度怡然自若,客廳里的眾人卻看得出荊白的臉色,互相說話的聲音都變小了。在白恆一察覺出異常之前,荊白轉頭對眾人道:「你們如果急,可以先去紅線媼哪裡。」
他說完,也不管客廳里的其他人什麼反應,直接把白恆一拽進了臥室,順手用力帶上了房門。
厚重的木門砸出「砰」的一聲,被丟在客廳里的五個人看著緊閉的房門,你看我,我看你,一時都有些無所適從。
周杰森道:「我們——這,我們要先走嗎?」
雖然聽路哥的意思,他們倆應該都一夜沒睡,但是……總不至於要趕著現在補覺吧?
季彤瞥了一眼緊閉的房門,或許是她和荊白沒那麼熟,總覺得有些尷尬:兩個主人關在臥室,房門緊閉,一群客人擠在客廳里……
她咳嗽了一聲,正色道:「五個人待在客廳里也怪擠的,不如我們去院子裡等一會兒?橫豎也不差這十來分鐘,要是過一陣子路哥他們還不出來,我們再去紅線媼那兒?」
倒不是說非得和路玄變成連體嬰,但這幾天下來,他們都發現,有路玄在的地方總是更有安全感。
周杰森覺得她說得在理,蘭亭也道:「確實,早上的陽光曬一曬,說不定我還能補補陽氣。」
雖然不知道房間裡的兩人在做什麼,房間外的幾個人卻都不自覺地放輕動作,躡手躡腳地走出了房子。
白恆一因為看不見,對方才山雨欲來的架勢一無所知,一頭霧水地被荊白拽進了臥室。
他覺得自己只是開了個玩笑,卻不知荊白為什麼反應那麼大,再聽荊白還把門甩上了,還面露疑惑:「怎麼了?真要我背,我背你過去就是了。反正去紅線媼家裡那條路我已經記下了……」
時間緊張,荊白根本不和他繞彎子,欺身向前,冷冰冰地道:「黑布摘下來,眼睛讓我看看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