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為什麼要這麼做?

這個問題在他腦中反覆迴響,滿腔的怒火無處發泄,只能統統傾倒在自己身上。他不想讓白恆一發現,只能用力攥著自己的手掌。

他甚至沒覺得痛,直到指尖觸到一點濕意,有些發滑,他才意識到手好像流血了。

他盯著手心滲出的血跡,直到聽見白恆一喊他的名字,才終於回過神來。

荊白倚在牆上,看見白恆一小心翼翼地朝自己的方向走了兩步。他的動作幅度很小,像是怕嚇著荊白似的,提醒完他時間,又說:「沒告訴你是我不好,但這個線,疼了開頭那一會就過了。現在不動它就沒感覺,就是看著可能有點嚇人。何況,再壞也比之前那會兒好了。」

荊白看著他的臉,英俊的眉目,眼睛處比傷痕更猙獰的縫線橫亘在高挺的鼻樑兩邊,嘴唇卻是帶笑的,神色竟然說得上沉靜。

他總是在笑,荊白甚至覺得,從靈棚出來之後,他比之前還愛笑了。

可這是什麼值得高興的事情嗎?

眼睛長出來了,又被縫上,這意味著什麼,荊白能想到,白恆一難道想不到?

可荊白從這張臉上看不出任何波動——白恆一似乎不聲不響地就接受了這一切。

紙人的身份對他影響真的有那麼大嗎,會讓這樣的人甘心讓人擺布?

房間本就不大,荊白靠在牆上,白恆一往前走了幾步,兩人就已經隔得很近了。

荊白看他微微側著頭的樣子,就知道是在找自己。他每次看到白恆一這樣,心中都忍不住一陣酸澀,這次也不例外,索性一把攥住白恆一的胳膊,把他拉到身邊來。

白恆一握住荊白的手,感到指尖一點濕潤,驚訝地捧到鼻尖嗅了嗅,臉色就變了。

荊白一直看著他,當然也看到他臉上的笑容消失了,說話時神色肅然,語氣也很低沉:「你氣我就罷了,不要弄傷自己。」

荊白卻沒有回應他這句話,任由白恆一將他的手握在掌中。他用另一隻手去觸摸白恆一左眼的縫線,感受手下那被紅色細線硬生生鎖死的、細微的肌肉的震顫。

荊白摸得很仔細,白恆一也沒有閃避。荊白能摸到他肌肉的顫動,白恆一當然也感覺到荊白向來穩定的手,指尖竟然也在微微發抖。

很細微,相較他遲鈍的觸覺,或許比蝴蝶顫動翅膀更輕微,卻在白恆一心底掀起猛烈的風暴,讓他能言善道的嘴唇,一時竟然吐不出一個字來。

這原本應該是很親密的氛圍,兩人卻不約而同地沉默。這片刻時間裡,荊白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腦中究竟掠過了多少念頭,最終問出口的卻是:「你……你真的想復明嗎?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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