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恆一在一旁聽著,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。
被他握著的「透視眼」忍不住斜了罪魁禍首周杰森一眼——難得有人說句話讓他都不知道該怎麼接!但看白恆一忍笑忍得肩膀都在發抖,他最終還是回了一句:「怎麼可能?」
白恆一強行咳嗽了兩聲,收住臉上的笑意,對荊白道:「挺好,大家的神像果然是共通的,我們也省得再往盧慶家裡跑一趟。」
周杰森聽得半懂不懂,荊白也不急著解釋,平靜地道:「到神像跟前再說吧。」
周杰森本來是很慌張的,心裡七上八下,但見荊白神色鎮定,似乎已有預料,白恆一 臉上亦無異色,唇角甚至還殘存一點笑意,心情也跟著平靜下來。
他帶著兩人進了自己的房子,順便把方菲的輪椅推了進去,一行人都圍在那個嬰兒大小的神像面前,瞧著個個面色沉重,似在屏氣凝神地觀察。見荊白帶著白恆一過來,還飛快地讓出兩個位置。
荊白也不同他們客氣,站到中間,仔細觀察神龕中的神像。
神像四肢的布料處依舊是軟垂下來,空蕩蕩的,只是那早上的時候還完全空白的一張臉,不知何時,憑空出現了兩片鮮紅的嘴唇。
它甚至微笑著,僅看那弧度,似乎慈和溫柔,但順著這張嘴往上看,卻只有白花花的一片。
沒有相應的五官與之相配,這兩片微笑的紅唇,就只剩下詭異了。
方菲被周杰森推過來,卻偏過頭不願去看那神像,語聲猶帶顫抖,說:「我……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。」
她重重哆嗦了兩下,說:「我早上在院子裡摘菜的時候還沒有。等我做好了菜,想去院子裡等你們回來的時候,突然——突然就發現,這個神像不知道什麼時候,忽然長了一張嘴出來。」
蘭亭輕聲道:「長出來的正好是嘴——是因為江月明他們是被火摺子燒死的嗎?」
既然神像都是互通的,哪怕只是為了不增強神像的力量,也最好是把他們的推斷和眾人徹底說明白的好。
因此,荊白索性照直說了:「我們不這麼認為。」
他把白恆一提出的六識的概念,結合他之前提出的能量轉移的情況和眾人再解釋了一遍,眾人誰都沒有說話,默默消化著他們提供的信息。
他們沉默的時候,荊白已經再次試著伸手去碰神龕,試圖觸摸裡面的神像。
但和昨天一樣,眼前明明什麼也沒有,但他的手伸到和牆面平行的位置之後,就無法再探進去了,更別提摸到裡面的神像。
神像仿佛被什麼無形的力量保護著,穩穩噹噹地坐在蓮台上,僅有的兩片嘴唇勾起微笑的弧度。
蘭亭對這方面的事情似乎很了解,反應也更快,這時便問:「所以,我們自己家裡牆上的神像也是同步的吧?那不是現在也長出了嘴巴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