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杰森恍然大悟:「難怪我們當時一進大殿,你就往下倒……」
他當時還以為蘭亭是因為體力耗盡,沒想到是大佛的樣子嚇到了。
蘭亭搖了搖頭,她似乎回想起什麼,好不容易恢復了些氣色的臉色重新變得慘澹起來:「神像的『氣』和你們身上的不一樣,濃得多,壓迫感也強得多……有蓮台在,還好一些,但是那種不好的感覺還是很明顯。」
季彤想起當時的情景,納悶地道:「你既然看見了,為什麼不說?」
蘭亭打了個寒顫,她看向季彤,蒼白的額頭滲出冷汗:「因為——因為我能感覺到,它就在那兒。」
周杰森撓了撓頭,他已經冷靜下來了,但還是鬧不明白她的表述:「它不是一直在那兒嗎?」
蘭亭道:「不一樣。」
季彤取盒子之前,她雖然能看到神像身上很濃烈的「氣」,但是蓮台和它起碼是旗鼓相當的。可是,等季彤將盒子取出來之後,神像身上的黑霧變得更濃,蓮台的白光則黯淡了許多。
她也猶豫了要不要把自己的盒子取出來,可是今天被王堅背了一天,現在多走幾步路,都有種心肺繃緊了的感覺。如果明天用這個狀態來應對紙人上門,只會陷入更兇險的境地,因此她咬了咬牙,還是決定把自己的盒子取出來。
荊白一直若有所思地聽著,聽她說到這裡,就問:「你的盒子取出來之後,蓮台開裂,你有看到『氣』的異動嗎?」
蘭亭驚訝地看了他一眼,她不知道荊白是怎麼猜到的:「確實有的!!我和季彤姐把盒子取出來的時候,我都看見有光飛進了木盒子裡。」
荊白和白恆一對視了一眼。
這樣就和他們的猜測對應上了,季彤將木盒子在手中囫圇打了個轉,猶豫著道:「難道……這木盒子的用意,是要我們最後都聯合起來,用它再次封印神像嗎?」
畢竟荊白的木盒子取出來,才能完全剝奪神像的視力,他卻也因此再也進不去清淨殿。這說明木盒是不能還回蓮台的,蓮台註定是被消耗的法器。
當然,也意味著周杰森的木盒非取不可,無論是再次封印神像,還是破解困局,它都是必須要拿到的東西。
「拿就拿吧,但我真想知道這木盒裡到底是什麼。」周杰森盯著季彤的木盒,滿臉羨慕地說:「這裡面肯定不是眼睛,因為拿出來之後神像瞎了,白哥這邊卻復明了。如果用路哥說過的賭局打比方,眼睛就只是賭注,這木盒子才是最後清算完了的籌碼。」
他雙手一拍,神色變得愈加困惑:「現在問題來了,我又不是沒有打過賭!既然上了賭桌,那肯定是要更大的利益,也就是說,我賭贏了,那贏來的東西肯定應該比賭注大,不然這賭不就打虧了嗎?」
他示意了一下季彤和蘭亭的木盒,說:「現在我們這些勝負未分的暫且不說,路哥應該已經賭贏了。所以木盒取出來,白哥眼睛恢復了,路哥身體也恢復了。既然大家都健全又健康,那木盒裡的東西還能拿來做什麼呢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