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麼?當然是。他當時確實有些猶豫,但他知道白恆一不會同意。
見他果然否得乾脆,便也不提了。
在荊白這裡,顯然這件事已經到此為止。白恆一卻瞥了其他人一眼。在場沒有傻子,所有人都眼觀鼻,鼻觀心,不是低頭看地面,就是看遠方,反正就是沒一個往他們這裡看的,更沒人說話。
一片安靜中,他忽然開口道:「如果我不去,就算你和周杰森從清淨殿裡成功逃出來,兩個人作為迷惑項也太少了,製造不出足夠大的動靜。清淨殿離月老祠距離遠,等你們體力下降,越往後,逃脫的速度只會越慢。不多來個人分散神像的注意力,生存的概率只會更低。」
白恆一這話看似是對荊白說的,臉卻並未朝著荊白。
荊白在他剛開口時,就已經轉臉看他了。
他覺得很奇怪,因為在他看來,白恆一在說的是兩個人都心知肚明的廢話。
他為什麼猶豫了片刻,最終沒有說出口;白恆一又為什麼在他看過來的時候就直截了當地拒絕?
就因為他們倆都很清楚,困境是實實在在的。他們現在看著人多,實則大多都是老弱病殘。清淨殿那邊的處境,多個人就多幾分生機,何況那是白恆一。再換幾個人來,也難有他的能力和配合荊白的默契。
正疑惑之際,白恆一衝他使了個眼色。荊白這才意識到,這些話是說給其他人聽的。
白恆一說話間,視線又在眾人身上逡巡了一圈,才又回落到荊白身上。
荊白沒有記憶,當然,有的時候他也無所謂。但是白恆一既然記起了一切,就不得不為他今後打算。
在場的幾人能在這裡,本身就已經進入了高層副本。如果能活著出去,高層副本流動又小,他們極有可能還會和荊白進入同一個副本。
該說明白的當然要說明白,由白恆一自己來說更好。他不能讓這些人心中留下顧慮。
在場的人都聽得懂白恆一的弦外之意,待他話音方落,季彤便直接道:「路哥,白哥,隨你們怎麼安排,我什麼意見也不會有。」
周杰森更是道:「兩位,無論結果如何,我只會都感恩戴德,你們想怎麼辦就怎麼辦。」
蘭亭靜了片刻,慢慢地開口道:「我也是。抱歉,要不是身體實在不好,我是最應該跟你們去的……」
這點眾人何嘗不知。蘭亭是唯一能看得見神像身上有黑氣的人,可她的身體撐不起逃跑,這是事實。且她雖然瘦弱,也有一整個人的重量。逃命的時候如果背上她的負重,恐怕是很難逃得掉。
白恆一挑明之後,關於兩隊的人選,眾人無論臉上還是心裡,都再沒一絲疑議。最後走到路牌處,便順利按此分道。
周杰森回顧計劃的時候,把自己從進村以來的經歷在心裡捋了一遍,只覺得心裡一下子平靜了下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