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承認自己慫。
承認自己自私自利。
不願意面對現實,不願意他們所處的環境,所經歷的事情變得清晰明朗,他想要跟凌彥一直這樣待在一起,並肩作戰。
他了解凌彥,目標明確,執行力強。
而他自己能做的,就是儘量拖長時間,能跟凌彥如此近距離的接觸,兄弟一般生活,多一天,就是賺一天。
兩人各懷心思。
慕淵將桌上那面銅鏡拿起來用衣服蹭了蹭,遞給了凌彥:
「凌隊,幫我收著吧,雖然鏡中的神識消散了,但怎麼著也是慕銘老爺子留下來的遺物,當個紀念吧。」
凌彥點頭將銅鏡收進了空間,帶著慕淵一起回到了將兩人帶到這裡來的。
凌彥讓魅探測過,這個地方,雖然實打實的是琉璃大陸的慕府,但卻是布設在繁瑣結界之下,尋常人找不到,更進不來。
所以兩人要想出去,只有一條路可走,那就是怎麼從門進來的,再怎麼從門出去。
剛剛通過左邊的門進到這裡,現在左邊的門已經處於封死的狀態,再也打不開了。
於是順理成章,兩人推開了右側門,跨步走了過去。
推門而出,天色大亮。
如同踩著雞脖子的破鑼嗓子嗷呦的一聲:
「凌哥!將軍!你們可算出來的!」
侯叄的這聲叫喊震得凌彥耳膜嗡嗡作響,更是將慕淵嚇了一個激靈。
「你小子特麼的……你給我過來!」
慕淵追著侯叄就是對他一頓暴打,侯叄一邊喊疼一邊嚎:
「將軍手下留情啊!聽說你們從昨夜起就進了鬼寨的禁地,我一宿沒合眼一直跟左護法在這門外等你們啊!
見你們平安歸來我實在太激動太開心了!哎呦!輕點啊將軍!」
慕淵那邊修理著侯叄,凌彥已經同一直等著他們的鬼寨左護法池墨打了招呼。
令他們意外的是,不只是池墨,甚至連鬼醫束蘭,以及蜘蛛妖虹磊也在。
束蘭仍帶著遮面的花藤,但在陽光下,他身上纏繞著藍鈴花花開正好,使得他整個人看起來都熠熠生輝,格外引人注目。
一見兩人出來,束蘭旁邊的虹磊無奈的開口:
「行了吧?這回放心了吧?趕緊回去歇著吧,你這什麼身子骨學那活猴子一樣的非要在門外候著,我早就說了,他們能出來,早晚會出來,出不來你守著也沒用!」
虹磊性子直爽,也不管說的話好聽不好聽,就對著束蘭一通埋怨。
束蘭大大的鬆了口氣:
「將軍與慕家兄弟平安歸來,束蘭的一顆心也終於可以放下了。將軍去哪裡,束蘭隨你們一起前去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