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嗯,要離開了。」
這笑容讓侯叄頭皮發麻,生怕他手上一使勁將自己那撮頭髮全部拔掉。
侯叄的身體不自覺的往慕淵那邊靠了靠。
慕淵擋在了侯叄身前:「行了行了,別嚇到孩子。」
凌彥聽話的鬆了手,慕淵吩咐道:
「凌,我們準備動身,先去城主府歸還花銃,你同左護法準備一下,我把這孩子收拾好了就過去。」
凌彥看了慕淵一眼,點頭應了,朝著池墨做了個請的手勢,兩人離開議會閣樓。
順著撫琴鬼製造出來的鐵索橋一路下行,池墨猶豫了一下,還是忍不住開口:
「慕凌兄同鬼主的感情真好,雖然鬼主身為將軍,但在池墨看來,將軍對慕凌兄,有三分敬畏,七分愛慕,還有……」
凌彥看向了池墨,池墨猶豫了片刻繼續說道:「還有一絲的懼怕。」
聽到池墨的話,凌彥忍住不的笑了:
「就一絲?」
其實池墨說的凌彥全部都認同,甚至覺得池墨身為鬼寨的左護法,還是有些本事的,連這些都看出來了。
慕淵對他的感情是複雜的,但身為星警,讓一個賊只有那麼一點點的害怕,自己是不是很失敗?
「對,哪怕只有一點的懼怕,也不是隨時都會有,大部分時候,鬼主看慕凌兄的眼神,就是在看自己心愛之人。這點,懂的都懂。」
凌彥嘆了一嘆。
「那慕凌兄對將軍呢?」
凌彥瞟了一眼池墨,他開始懷疑,這個傢伙是不是慕淵派過來套他話的。
「懂的都懂,你既然明白這種感覺,不妨猜猜看。」
池墨沒想到凌彥機敏如此,竟然把球給他踢了回來,搖著頭笑道:
「慕凌兄果然厲害,但依我看,當局者迷乃世間真理,慕凌兄只不過身在局中,看不清自己而已。有機會,不妨跳出來,當個旁觀者,一切問題都會迎刃而解。」
池墨說了一段關乎玄學的話,便以去拿火銃為藉口離開了。
凌彥走到了木橋與山體的連接處,望著下面浮動的霧靄,「旁觀者」這三個字,久久在他心中徘徊。
慕淵將侯叄的衣服重新整理了一遍,再次系好,拍了拍他身上的浮土:
「這多好,咱不用再假扮要飯的了,以後利索點,其實你長的也不差。」
慕淵說完見侯叄的眼眶都紅了,他嘖了一聲:「別太感動,我就是看你傻乎乎的,讓我想起了以前老跟在我身後面的跟屁蟲。」
侯叄楞了一下,手指蹭了蹭鼻子,嘿嘿嘿的看著慕淵繼續傻樂。
慕淵搖頭嘆氣,覺得這孩子是徹底傻了。
忽然。
慕淵心裡一驚,莫名的心慌,讓他後背出了一層冷汗,隨後,他直直的沖向了侯叄,將他護在了懷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