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腦子裡唯一保留的記憶是一串悅耳的鈴鐺聲響,以及一個溫柔的聲音,一遍又一遍的叫著——「肖兒」。
從那時候起,他便有了名字,就是肖兒。
說到這兒,肖兒忽然意識到對著慕淵和憐兒說這些似乎不合適,他趕緊站了起來,因為起的急了,大腿還嗑到了桌腿上,他齜牙咧嘴,揉著自己的大腿,對慕淵陪著笑道:
「抱歉啊慕公子,您好奇問起我便說了,但我說的有點多,打擾您休息了,萬分抱歉,我這就走,您好好休息。」
肖兒趕緊出了慕淵的屋子,順手關上了門。
他抬頭看著天上的明月,用力的拍了拍自己的臉。
肖兒啊肖兒,你怎麼會對著一個陌生人說這些。
哎!
肖兒無比後悔,他趕緊回到了自己的屋裡,拉著被子窩在了牆角。
長期的乞討生活讓他不習慣睡在床上,反而隱蔽的犄角旮旯能讓他覺得安心。
見到慕淵讓肖兒心中覺得溫暖,他將被子裹緊,很快就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。
慕淵在第二天天蒙蒙亮的時候,就起身準備離開了玄月谷,肖兒早早起來候著,為慕淵端了些早點和暖粥。
慕淵謝過了肖兒,用完早餐便離開了玄月谷,肖兒將他送到谷口,在慕淵和憐兒的勸說下肖兒才不舍的返回了谷中。
慕淵與憐兒走在了城西的何川道上,走著走著,遠遠的看到了一輛馬車,二人正好同那馬車打了個照面。
馬車搖搖晃晃,奇怪的是,車上並沒有車夫在趕車。
慕淵與憐兒覺得相當奇怪,雖然好奇,但也不好去別人家馬車上看看,於是兩人一步三回頭的往前走。
同慕淵擦身而過的這輛馬車,正是凌彥與端木言。
端木言的弟弟並沒有被關押在婁府,端木言在魅的勸說下決定離開婁家,隨著凌彥來到了玄月谷。
肖兒這邊剛把慕淵吃過早餐的桌子收拾乾淨,轉身就見凌彥帶著一個清秀的妙人進了屋。
肖兒見到凌彥,笑容掛在了臉上,一聲凌大哥還沒能叫出口,他就看到了凌彥身後的端木言。
「慕公子?你剛剛不是走了麼?」肖兒的話剛剛說出口,他就意識到了不對,剛剛的慕淵並不是穿著這身衣服,他立刻改口道:「不對,你不是慕公子,你是誰啊?」
「慕公子?你說的難道是慕淵慕公子?」端木言看著肖兒,又看看凌彥,問道:「凌公子?慕淵公子竟然在玄月谷中?」
「他昨夜在,但剛剛回尋芳閣去了。」
端木言不理解,明明慕淵都已經離開了尋芳閣,為何要自己主動再回去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