隨著一陣劇烈的撞擊聲結束,楚風歌緩緩睜開雙眼,看向路邊變了形的法拉利,輕聲叫道:「溫總。」
這一聲溫總像牛皮糖一樣粘膩,直叫得人起了一身雞皮疙瘩。溫痕懌沉著臉,沒說話,甚至連車窗都沒打開。
陳程沒見過柔弱不堪的作死小受,搓了一地疙瘩道:「這人怎麼喊的嬌里嬌氣的。」
溫痕懌沒理會,調轉車頭回到公路上。這時楚風歌又攔在了路中間,面容柔情似水。
「溫總,我究竟哪裡不夠好?你告訴,我可以改。」
楚風歌長得很漂亮,說話時濃密睫毛微顫,楚楚動人,聲音也特別柔,好似能融化小心肝。沒有哪一個好男風的男人能頂得住這麼一問。
溫痕懌是個另類,腦袋瓜子裡已經深深植入對作死小受的深痛惡絕,這句話聽在他耳里只覺倒胃:「滾開!」
怒罵已經對楚風歌不奏效,楚風歌篤定溫痕懌不敢撞上來,更是肆無忌憚的攔在車頭,望穿秋水。
他越是這樣,溫痕懌越是焦急憤怒,眼底的殺意也越盛。
溫痕懌死死盯著前方,雙手緊緊抓住方向盤,哪怕車裡打著空調,也在那微涼的額頭上滲出汗珠。他好像在做驚恐的決定。
陳程看得心肝一顫一顫,喉結微不可見的滾動一下,額頭滲出的汗珠不比溫痕懌少,他眼角餘光看到溫痕懌踩上油門的腳,立馬驚呼:「溫總,我去把他拉開。」
下車前,陳程還順手把定位表遞給了溫痕懌。
陳程看起來乾瘦,那都是千里跋涉出來的肌肉,是一個好動青年強有力的象徵。他拉動楚風歌都不費吹飛之力,甚至還愣了一下。沒想到這個漂亮的男人這麼柔弱無力,這要被車子撞了豈不碎成一攤泥。
沒了阻礙,溫痕懌油門一踩到底,拿起定位表想要再次規劃一次路線,卻意外的發現對方的定位變了。
看著越離越遠的定位,他的心再次沉入深淵,拿起手機就撥通了於師電話。
電話那頭似乎很悠閒,鈴聲響了好久才接通:「餵?」
溫痕懌幾乎是吼出來的:「合同我已經簽了,立馬給他解藥,我要看到完好無損的人,你聽懂了嗎!」
電話另一頭傳來車子呼嘯而過的聲音,應該正行駛在一段售賣街上,時不時還能聽到小販叫賣的聲音。
沉默良久,於師終於開口:「行,我同意你用合同換解藥,不過,你別想試圖找到我,你現在最明智的決定就是轉讓股權。如果你不想你的小情人繼續受罪,一個小時,我要收到好消息。」
聽到這話,溫痕懌來了一個急剎車。
他突然意識到事情變得非常棘手,他起初只是想找到尚言,看到那個人也許就能安心。可事實是這樣做無濟於事,他現在應該儘可能護尚言周全。只有這樣才能真正安心。
想清楚事態嚴重性,溫痕懌立馬調轉車頭,就在這一剎那,楚風歌再次撲了上來,直接撞上了衝刺的車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