易晗崢不為所動,只微不可察勾了下嘴角,止住回身要走的動作,如常與他道:「並非避而不戰,只是,總要幫宮主和大師兄等人攬些力所能及的小事,偶爾又見山花開得正好,卻鮮有人駐足欣賞。迫不得已,只得拒了林師兄的邀戰。」
林宇生眉眼顯出奚落,冷哼一聲:「盡說些漏洞百出的白扯話,哪有你這樣不戰而逃的男人?」
話畢,他竟不等易晗崢與他拉開比斗伊始的正常距離,手上覆了層淡藍水光,直接向易晗崢揮掃過來。藍光順著方向掃出痕跡,原是近距離下徑直發出的一道水刃。
看來,這林宇生以水屬性攻伐術法為主要攻擊手段。
易晗崢暗自想著,腳下往側旁避閃開來,手裡喚出流霜劍:「林師兄當真誤會。只因先前立場不同,無必要隨便接戰。」
林宇生這關頭還有餘裕白他一眼:「這才是實話嗎?」
說話間他手臂又是一揮,當下,幾道水箭直逼易晗崢近前。
易晗崢提起流霜灌進些靈流,流霜雪白的劍鋒隨之染上一層暗色,雖是截然相反的色彩,乍一看,卻不覺得這抹黑在純淨的銀白間顯得突兀。
他率先用流霜斬了支水箭,本想從死角處閃過其餘水箭,卻沒成想,那水箭還是會拐彎兒的,跟他轉了個方向,仍不見止息。
他腳下步伐幾錯,覆了侵蝕靈流的劍芒閃過,水箭立時被斬散開來。可剛一把水箭斬斷,其後又飛來幾道水刃。這幾記的攻伐力度遠強於前幾次,緊隨其後而來的是一句諷刺:「一個暗靈根拿了宮主的流霜,也不嫌污了宮主的劍!」
易晗崢並未多言,只看他一眼,眼神是平靜的。
「……」越不出聲倒越像指責。
林宇生不過一時嘴快,未多思考,這會心裡驟然生出悔意。可他飛揚跋扈慣了,硬不願為自己的發言表達歉意,只撇了撇嘴,繼續操縱水刃發動攻擊。
水刃攻勢迅猛,又不似水箭那般,易受到侵蝕而潰散。易晗崢試著接了兩下,流霜均是從水刃中穿過,得虧他反應極快,才從空隙間躲過。
根據他的觀察,暗靈根的侵蝕並非未能起效,流霜每次刺出,水刃都會縮小一圈,速度不減地朝他衝去,復又在追隨他的過程中,匯聚空氣中的水汽,一點點變回原先大小。
反過來想的話……若一直不與其相接,水刃在空中飛的時間久了,同樣會吸收水汽,大小和攻勢變得比最初還強,給他造成更大困擾。
卻是問題不大。易晗崢躲避之際如此想著,心下立時做了決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