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什麼意思?」朱妙婷愣住了,「我聽閣內弟子的說法,不是應該在河裡嗎?」
易晗崢解釋道:「嚴格來說不算河裡,而是河床以下。」
朱妙婷恍然大悟:「難怪弟子們說,偵查鼠只停在河畔就不動了。」
易晗崢點頭:「此次多虧有金輝閣的偵查鼠。我聽閣主的意思,像是先有一隻偵查鼠從地底打洞鑽了過去,其後才有另一隻將弟子引去河畔。否則,咎通此次的掩飾當真不容易被發現,畢竟吧,河水深度擺在那裡。」
朱妙婷寬心一笑:「哪管他準備萬全,不還是被我等尋了出來?由此可見,此一番是天要亡他。」
易晗崢微微眯了眯眼,低聲道:「倒也未必。還請閣主儘快聯繫各方人手做好戰前準備吧,此次討伐咎通,將比以往每一次都要艱難。」
朱妙婷深深嘆了口氣,贊同道:「是如此,所幸我等先前對上古魔修的數量亦削減不少,否則將更難抽心應對咎通。」
易晗崢認同了,又與她談論些細節上的問題,才道:「既無事,我先行告辭。」
——
這兩日,各大頂流修者勢力,亦或各小眾門派統統在為此次大戰做準備。
此次大戰缺失了季鳴霄這位頂尖戰力,無疑只能靠其餘正道修者拿人數往上湊數——事實是擺在那裡的,不容許任何人忽視。事關整個大陸正魔勢力的劃分與存活,每一位正道修者,無論強者還是弱者都該當仁不讓。是成是敗,在此一舉。哪怕抱著必死的決心也得堅持下去。
潯淵宮同樣在為大戰組編人手,調回潯州境內幾乎所有分散在各城區值守巡查的弟子。多日以前返鄉離去的林宇生也囊括在這一支人群里。
舊友相逢,當以酒作陪。
林宇生跑來潯淵峰後,難得沒有扯著易晗崢勾肩搭背,亦沒有開懷大笑。他這次明顯是真沒有那個心情,恨恨把酒罈往地上一砸,怒罵出聲:「該死的,平城一戰的消息我都接到了,傻.比老天有用的事兒是丁點不干,淨知道做些火上澆油的廢物行當。我看它才是罪魁禍首,它若真想要天下安生,何必要降那活見鬼的天劫下來,把最有能力抗衡妖魔的宮主收了去?」
易晗崢沉默著眺望潯淵峰以外的茫茫天際,並未接話。
「哎你別不吭聲啊,杯子也空了!這不行,再喝,再喝!」
林宇生撈過酒罈倒了杯酒遞給易晗崢,口上還是憤憤地道:「知道這事的時候我人都急瘋了,我娘說我在屋裡屋外上躥下跳,跟火燒屁股的暴躁猴子似的。結果也好得很,一個不留神兒,我就把我老娘的寶貝花瓶撞地上摔了個稀巴爛!」
「……是嗎?」
「那不然還有假的?」
兩人撞撞杯子,紛紛將酒灌了個乾淨。林宇生飲得急,酒又偏烈,灌去肚裡沖得他火氣都被壓下一瞬。
他咂了咂嘴,長長嘆出一聲才道:「現在說啥都是白搭了。」他抬臂捅了捅易晗崢,咬牙切齒道,「下次在彤州,我倆定要將咎通捅成馬蜂窩,好給宮主報仇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