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沒了。」
「這就沒了?」易晗崢眸色深沉看著他,「我沒聽到我想要的。」
季鳴霄是真不明白了:「你還想聽什麼?我於他,不過如此感想。」
易晗崢抿了下唇:「可是我覺得……大人好像特別欣賞嚴正凱呢?」
季鳴霄沒聽出他話里含義,實話說:「嚴門主的手段與能力確實值得欣賞。」
聞言,易晗崢別開臉去,話倒是沒繼續說下去,只不過手上卻一個用力,將他剛剛搓好的一個雪球用力捏碎。
季鳴霄:「……」
「既然大人好好答了,我便也如實交代。」易晗崢開口道,「說白了就是,我覺得大人一定是嫌我事多嫌我鬧,嫌我黏人又嫌我幼稚,就看得上嚴正凱那般沉穩靠譜的老男人。」
「?」季鳴霄聽著他在那貶低自己,表面夸著嚴正凱的同時還不忘踩上一腳,語氣間泛著股酸溜溜的味道,是真覺得好氣又好笑。這孩子心思也太敏感了……
「我從未這般說過。」他有些無奈,「說準確些,我從未拿你二人之間做過任何比較。」
易晗崢仍未抬頭,手上摸索摸索,將那堆碎雪重新團了起來。
季鳴霄就默默看他:「是真的,我說欣賞,也不過是說他的能力值得欣賞,不是說他整個人。」
「真是這樣麼?」易晗崢垂著腦袋有些沮喪,「他嚴正凱是正道楷模,哪哪都好,大人就連無情無感之時,都能對著嚴正凱說出誇讚的話語,結果到我這兒可好,你直接對我置之不理。」
「……也許是刻入骨髓的場面話,對他畢竟還是外人,客套一些沒什麼。」
這話出口,易晗崢抬眼看他一眼:「其實大人,我有時候好自責我不能變得更厲害一些,我跟你們比還是年紀太小資歷太淺,當初……如果不是有預推在手,我甚至有可能錯失救回你的機會。」
「沒有如果,」季鳴霄截過他的話,「現在的你就是你,不要去假設這種不可能的事情,我也不用你自責。若按你的說法,天下人皆該來為我自責?這不現實,我也不需要,你不要多想。」
「算多想嗎?」易晗崢喃喃著,「我只是想,哪怕大人真的更欣賞嚴正凱,哪一天看我煩了不想要我了,也不是不能理解的事情吧?」
「你好容易患得患失。」季鳴霄看著他,「不要你的人,他們存在於過去,而我不是他們。我看你……一直都很好。」
一直都很好?易晗崢手哆嗦一下沒控制住,剛捏成的雪球又碎開了。
易晗崢沉默片刻,猶豫著低聲道:「其實大人……有個問題我一直不敢與你問過,你最初允了我,怕也是嫌我黏你黏得煩,想著日子怎麼過都是過、湊合湊合便得了,這才被迫答應於我的吧?」
話畢,他又飛速補充一句:「當然我就隨便說說,大人不喜歡就裝沒聽見吧,今晚上……酒喝得有些多了,嗯,我醉了,大人,我很醉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