院子裡的下人都急壞了,有人想去給陸淮初和陳桉染通風報信,全被陸燃一聲喝住:「誰都不許去。」
溫時悅胳膊骨折過,陸澤被養得白白胖胖的,還挺重的,抱久了,她就有些抱不動了,不知不覺胳膊一松,陸澤快掉了,哭得更厲害了。
陸燃眼疾手快托住陸澤。
這才免了陸澤摔在地上的結局。
這一幕深深地刺痛了溫時悅,溫時悅淚眼模糊,看著陸燃,唇瓣顫抖:「你救別人的孩子永遠都是這麼積極,要是你救自己的孩子也這麼積極,那我們的孩子就不會出事,你知道嗎?」
說到最後,她撕心裂肺地大吼。
由於情緒太激動了,劇烈咳嗽。
陸燃沒法為自己辯白,把陸澤交給下人,衝過去把女人擁進懷裡,非常用力,仿佛傾盡了他全身的力氣:「對不起,我知道錯了。」
溫時悅胳膊肘抵著他心口,使勁一碾:「滾開,別碰我。」
陸燃不滾。
這半年,怕刺激到她,每次他只是遠遠地注視著她,看著她因為康復而痛苦,他也痛苦,看著她傷心難過,他的心也揪緊了,心疼她。
多少個日日夜夜,他只能看著她,卻觸碰不到。
好不容易把人抱在懷裡了,他不想撒手。
「悅悅,我以後不會再惹你傷心了。」
「你給我滾!放開我!」
她嗓子都喊破了。
陸燃不敢太過,把人鬆開。
溫時悅立即拔腿跑,陸燃還沒喘口氣,怕她受傷,憋著一口氣趕緊去追。
溫時悅跑進了宴會廳。
陸淮初正在台上感謝來賓,溫時悅上去就把演講台上擺放的鮮花和綠植全都扔向觀眾席,砸了個稀巴爛。
陸淮初倒沒生氣,他還沒做什麼動作呢,何映秋就命令保鏢上台去把溫時悅控制住,溫時悅一個瘦到皮包骨的女人想要被拿下,保安們不費吹灰之力。
這些保安個個五大三粗,陸淮初怕保安傷著溫時悅,讓保安別動。
他就那麼看著溫時悅砸東西發瘋。
陸燃忘記了自己孩子的忌日,他可沒忘。她總要發泄出來,不然會憋壞。
何映秋無比震驚,不知道自己的兒子在搞什麼。
但是呢,陳桉染懂。
陸淮初眼裡流露出的,只有對溫時悅的心疼和憐惜。他不顧陸家的顏面,不顧現場都亂套了,也要縱容溫時悅。
陸淮初不發話,現場也沒人敢動。
隨後陸燃也跟了過來。
他最近真是變笨了,跟著溫時悅,竟然把她跟丟了,這才追過來。
見溫時悅沒事,他也不插手。
在台底下的陸老太太和陸老爺子對視一眼,心想他們這是造了什麼孽?一把年紀了,天天沒有安穩的日子。
陸延章如今也沒有資格說溫時悅的不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