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確會醫,但不是來這學的,而是沒穿來前自己就是個醫生。
林秀珠出來的時候,兩手端著陽春麵,澄黃的湯底,潔白彈爽的麵條,上面躺著金燦燦的煎蛋。
她將麵條放在兩人面前,又忙走過去,將繩結解開將其收起來。
她邊收邊包含歉意說道:「兩位放心,已經過去許多時日了。」
她怕兩位貴人介意這個屋子有人去世,會沾染晦氣。
「無妨,今晚是我們叨擾你才是。」,裴澄靜拿起筷子吃口面,又捧碗大口喝湯。
終於吃上了熱的,味道還不賴,祭奠了五臟廟的她一整個舒適。
林秀珠見她一點都不在意碗舊又有缺口,還吃的這麼香,心裡才踏實。
許靖之見她這麼有胃口,感覺自己也餓了許久,毫不遲疑的挑起麵條。
他十分捧場的豎起大拇指,誇讚道:「好手藝。」
林秀珠得到讚揚,她抿唇淺笑,「公子寥贊,陋舍寒食,委屈兩位了。」
見到裴澄靜放下碗筷,林秀珠走去將弟弟牽過來,面對著她,兩人撲通跪下,彎腰磕頭:
「小姐上次救秀珠一命,本該尋你報答,但是分別後,我剛來京城人生地不熟,就失去了你的音信。
這次又救了我弟弟小燈,我確實又拿不出什麼值錢物,小姐若不嫌棄,我今後只要有用的上我的地方,任你差遣,以報答你恩。」
裴澄靜吃飽,精力得到補充,她一手拉起小燈。
「都別跪了,姐姐今天可沒帶紅包,以後給我拜年再跪,我也好給你壓歲包。」
小燈懵懵懂懂,但是他聽懂了壓歲包,沖她甜甜微笑。
林秀珠今夜被小燈突然發病嚇的魂飛魄散,這會人鬆散下來,只覺得疲憊不堪,但她堅持跪著。
裴澄靜也不再多說,牽起小燈的手,替他把脈,脈偏細弱,有營養不良的情況。
「你有進帳的營生嗎?家中就你們姐弟二人了?」
林秀珠點頭,「家父前段時間去世,現在就只有我和弟弟了,還有位親人在京城中,但是暫時沒尋到。」
「只是沒想到這裡日常吃食,租賃房屋都貴价很多,所以白日去街上彈琵琶,晚上接些刺繡手帕的活計。」
裴澄靜瞭然,然後碰上王隆,要不是碰上自己,就差點被強搶回家了。
她摸著小燈的腦袋,把他頭髮揉的亂七八糟。
「我院中差個侍弄花草的,你去嗎?每月一兩月例銀子,提供住和飯。當然你晚上願意回哪裡住都可以。」
林秀珠早就知道她非一般人家,一兩月例,自己就算琵琶彈爛了,一月都掙不了這麼多。
但只是照顧花草,而且自己本就該報答她,怎麼好還收月例。
但是裴澄靜似早已料想她的想法,「別多想,我院裡的花草都嬌弱的很,需要你特別小心照顧,況且小燈身體弱,你剛好也需要這筆錢去給他買補身子的藥物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