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她就要哭了,陳長泰無奈,只伸手去給她擦眼淚,嘴裡也哄道:「知道了......我沒想多,只是苦了你了,沒想到你會帶我來京城。」
陳筱艾抹了眼淚,將她與柳容景的交易,以及她現在在宮中給晨妃試毒的事情說與陳長泰聽。
她以為師父會怪她,但陳長泰只靠著,靜靜聽她說完,明明是年輕的皮相,卻透露出遲暮老人的疲態來。
「......師父?」陳筱艾小聲說道,「我記得你好像不喜歡京城,但當時情況緊急,如今你也能好好養著,就先別想那麼多了。」
「京城......不是不喜,」陳長泰望著天邊的白雲,白雲下是柳府高高的灰色屋檐。
他輕輕嘆道:「只是不該來。」
陳筱艾不解:「為什麼這麼說?」
陳長泰卻沒有給出解釋,他閉了一會雙眼,問道:「宮裡的那位晨妃娘娘對你如何?」
「很好的,娘娘對我很好。」
「既然與柳家少爺定下交易,剩下這一年你便好好做事,師父等你就是。」
陳長泰握住陳筱艾的手,望著眼前雖說是徒弟,但他當成女兒養大的女孩,微笑道:「我知你怕我生氣,但我心裡只有欣慰,沒有你師父挺不過這關,這一年來你做得很好。」
有這句話,陳筱艾這麼長的時間的努力都值了。
她像小時候一樣趴在師父的腿上,閉著眼睛感覺師父的手輕輕順了順她的長髮,手指卻突然在她脖子上頓住。
.......糟了!
「陳筱艾。」就聽陳長泰冷笑一聲,即便聲音嘶啞都絲毫不擋他此時的冷意,「你最好給我解釋清楚,你脖子上的傷是怎麼回事。」
.......完蛋,來了一個比卓煜更難伺候的。
柳容景在自己房裡處理了一些公務,又喝了兩盞茶,才喚了春蘭過來,問道:「陳筱艾與她師父說完事沒?」
春蘭笑道:「還未呢,難得陳大夫清醒了,他們師徒兩肯定有好多話要說的。少爺是有急事嗎?那我去叫筱艾過來。」
「不,不用了。等他t們聊完吧。」
「是。」
柳容景正想回房裡,看到刑虎從門外匆匆進來,看到他連忙稟告道:「少爺,卓小侯爺來了。」
柳容景擰眉:「卓煜?他來做什麼?」
「屬下也不清楚,管家已經迎進來大廳了。」
柳容景突然反應過來,問道:「他知道陳筱艾今日出宮?」
刑虎猶豫道:「應該是了,但這消息也太快了吧?咱們府離著安國侯府也有些距離啊。」
這卓小侯爺該不會讓人盯著柳府吧?
「是在宮裡得到的消息。」柳容景想到前不久看到卓煜進宮請安,「在宮裡,他與陳筱艾還有聯繫在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