蔓琪將熱茶遞到晨妃手裡,聞言跟著思索道:「安貴人是不得不想辦法謀算了,她得意了幾個月,得知慧貴妃要奪走她的孩子,要收斂已經來不及,想出什麼謀劃來也不稀奇。」
「可是為什麼偏偏要咱們娘娘幫她呢?」春曉不解道。
陳筱艾說道:「這後宮裡,皇后肯定不會讓慧貴妃得逞,但二皇子封太子大典在即,估計滿心滿眼都盯著那兒去了,更不好為此鬧太過造成影響。瑾妃有心能力不足,怡妃只要給慧貴妃添堵就是好的,未必肯幫安貴人保下十皇子,其他人.......雖都有寵在身,但被慧貴妃壓制久了,估計跟怡妃的想法差不離。」
陳筱艾說著看向晨妃,「只有娘娘您了,柳家是清流名門,頗得皇上太后青眼,柳大人更是朝中重臣,少爺如今入仕也頗得好評,而您是生有皇子的寵妃。最重要的是您心善,看在九皇子的面子上,您絕對會幫。」
陳筱艾心想這安貴人倒也不算傻,起碼她還在得意忘形中記住了晨妃對下位嬪妃的關照,更明白孩子是母親的軟肋。
晨妃將手中茶盞狠狠往上一嗑,冷笑道:「算計得很好,這是打量著我不會違背本心做事。但如果真是她們故意害九皇子差點滑下冰湖,單就這一點,也別想我念著什麼狗屁恩情!」
見晨妃生氣,眾人連忙小心勸慰,陳筱艾夾起一塊糯米卷塞進晨妃嘴裡,說道:「那安貴人輕狂,懷孕後只在慧貴妃和其他嬪妃跟前添堵,與娘娘往來極少,我覺得她不可能能將娘娘的性子與行為拿捏得這麼透徹。倒是那張貴人,您教舞的時候,她來過幾次宸徽宮。」
晨妃沉思道:「我雖沒有與她深交,但在宸徽宮裡也沒有對她設防太多。再者,那張貴人飽讀詩書,平常見她做事風格,也確實是個聰明人。但以安貴人那性格肯定入不了她的眼,若真是她幫著安貴人,這又是為何?」
「或許她們私底下有什麼我們不知道的深交在?」春曉猜測道,「安貴人雖然經常出來現眼,但張貴人可是經常躲在自家裡不出門的。」
「蔓琪,你去打聽打聽,安貴人與張貴人的老家是不是有什麼交情。」晨妃吩咐道,「春曉,你去安貴人那邊候著,一有什麼消息馬上來告訴我。」
晨妃說著看向陳筱艾,陳筱艾馬上說道:「我與春曉一起。以及娘娘最好馬上為九皇子稱病,閉門不出。」
晨妃明白陳筱艾的用意,她也不願意帶著九皇子去見安貴人,點頭應下。
陳筱艾先到暖閣里給九皇子把脈,幸好九皇子並未受到驚嚇,還很精神,抱著陳筱艾的脖子不願意撒手,陳筱艾只好陪他玩了一會才出門,與春曉抱著一堆補品,前往安貴人所居住的儲秀宮。
儲秀宮居住著幾位位份不高的嬪妃,如今還沒有主事的主位在,本以為安貴人懷孕後能晉升主位,嬪位肯定也是囊中之物,沒想到安貴人「天賦異稟」,硬是給自己作沒了。
儲秀宮裡並不安靜,時不時有宮女太監端著穢物髒衣急匆匆地出宮門,想來是昨晚慧貴妃的突然造訪,導致產房還未收拾好,陳筱艾一進門就聞到漫在空氣里的淡淡血腥味。
畢竟大出血才生下的孩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