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汋喊了他身旁的太監們,一時半會叫不來幾個宮女,陳筱艾給了卓煜一個眼神,便低著頭上前等待吩咐。
李汋有些奇怪晨妃身邊的這個小宮女怎麼在這,但一時也顧不過來,吩咐人輕手輕腳些,悅美人大概就躲在哪處,不會走遠。
密室不透風,想來悅美人躲進去並沒有穿太多衣物,外面正處殘冬,冷風呼嘯,那悅美人就算害怕躲起來了,應該也躲不了多久吧。
看著陳筱艾跟著人走開,卓煜注意李汋的神色,那是一種夾雜著不解與不安的躊躇,與其說是擔心悅美人的安全,不如說他處在一種焦慮不安之中。
「公公。」
李汋正盯著人,冷不丁聽到卓煜的聲音,連忙低頭回答:「奴才在。」
「公公為何如此不安?」
「老奴.....」
「明明僅憑密室,就知道悅美人會躲藏到這裡來。說明你對悅美人此事已經明白八九。」卓煜冷瞥李汋一眼,「那你在不安什麼?」
「奴才也只是猜測.......」
「皇宮這麼大,那悅美人要真害怕了,躲哪去不行,公公卻好像只知道這個地方似的。」林幟抱著手臂,和卓煜是同樣的神情,看著李汋更是多了幾分懷疑,他說道:「李公公,咱們都是御前的人,抬頭不見低頭見的,這樣藏著掖著,可沒意思。」
這話說得李汋起了層薄冷汗,要說御前最知聖意的人,他李汋自然是無人能比。但盛成帝在這宮中最信任的是誰,那林幟絕對是最近的那個人。
林幟能到今天這一步,都是靠著自己一步一步從一個寒門小兵拼上來的,盛成帝從不在意他出身寒微,屢次重用,將他放在最信任的那個位置上。同時林幟對盛成帝的忠誠也毋庸置疑,是深在帝心的人物。
這樣的人,李汋平日裡就多有以禮相待,林幟也和其他看不起太監的武將不同,對他多有尊重。若他們之間起了隔閡,以後都在御前行走,便要多份心眼,多份不便。
總的來說,實在沒有那個沒必要。
「不是我不想跟兩位說明,是此事我心裡也沒底,因為......實在是,太過莫名其妙了!」
看著李汋一臉焦躁的甩袖子,林幟有些驚訝:「居然能讓李公公糾結成這樣?」
「看公公對悅美人此事的了解,是不是曾經有人做過和悅美人一樣的事情?」
卓煜一語中的,李汋的表情頓時就變了。
倒是林幟有點懵,問道:「以前就出過這樣的事?我怎麼不知道?不對啊,我好歹跟著陛下那麼多年,哪位嬪妃曾經做過這樣的事情?」
「.......因為不是嬪妃。」李汋看了眼林幟,艱難道,「那時的陛下,也還只是太子。」
「那都多久之前的事情了,這前後有什麼關係在?」林幟更懵了,他畢竟是盛成帝登基後才得到提拔重用的,先帝時期的後宮事根本不了解。
李汋咬牙道:「若弄出這齣戲的不是悅美人便也沒什麼......偏偏就是悅美人。」
他最後一句話讓卓煜的心冷不丁被提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