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人真的只會說廢話,李汋實在不想搭理他,看著傷口困惑道:「這咬傷怎麼在這裡?這脫了衣服都不一定能發現得了。」
「應該是她溺死悅美人時留下的。」
李汋眯著眼睛更加困惑了,愣是想不出來是個什麼姿勢能在這兒留下傷口,忙道:「姑娘請指教一二。」
「不不您客氣了,簡單來說就是......」
陳筱艾轉身看到冬繪站在不遠處,在她一臉「你不要靠近我啊」的警惕中微笑讓她過來,指著地板讓冬繪仰身躺下,李汋就站在旁邊,冬繪敢怒不敢言,只能乖乖配合躺下。
她躺下後,陳筱艾欺身壓到她身上,雙手雙腳並用,控制住冬繪的四肢,將她死死的壓住了。
冬繪也明白過來,她承受住陳筱艾的身體重量,伸長了脖子假裝要去咬陳筱艾,發現按自己和陳筱艾的身高體型,在那種被壓住的情況下,的確只能夠到耳朵,還有後脖子那一處左右。
「原來如此原來如此,這個姿勢的確是能咬傷到這裡。」李汋恍然大悟,連連點頭,「姑娘們快起來,小心地上涼。我這就去回稟皇上,羽舟......便是殺害悅美人的兇手。」
說罷李汋自己也頓了一下,說羽舟是殺害悅美人的兇手,那不就等於說傅皇后是.......
李汋心裡自然也是有一桿秤,於公於私,傅皇后對他這個御前太監不薄,由他當眾去告知這一消息,肯定會把傅皇后得罪透頂,但此時除了他壓根兒沒有合適的人員來。
王太醫在一邊涼涼道:「剛微臣過來,皇后娘娘已經暈過去了。」身為慧貴妃的人,皇后出事,他們自然心裡樂。
陳筱艾沒搭理王太醫,把冬繪從地上拉起來,對李汋說道:「公公,皇上讓您來查看,t自然是相信您的意思,就等著您的消息呢,您只管實話實說就是,又有誰會怪罪您呢?」
李汋頓時反應過來,是啊,是他想岔,差點就本末倒置了,他可是御前第一太監,侍奉的是當今天子,按事實說話,又有誰敢指責到他頭上來?
又聽陳筱艾說道:「不過這羽舟倉促自盡,是否有留下遺書一類的,您查全了,到皇上皇后娘娘跟前,也好交代清楚。」
李汋心想晨妃這小宮女真是留對了,說話做事真是圓滿周到,怪不得晨妃喜歡!忙令太監們進屋搜查,沒一會小太監就捧著一封皺巴巴的信封出來,李汋神色嚴肅地打開,一目十行後,將信紙再次疊好收進信封里,說道:「有這封信,便是水落石出了。」
說罷,便要吩咐人抬好羽舟的屍身,返回長春宮正殿,就聽陳筱艾勸阻道:「公公請慢,這羽舟屍身髒亂,模樣可怖,就這樣抬過去恐怕是要嚇到諸位娘娘們的,不如讓我略做整理,皇上若吩咐要親眼查看,再抬過去如何?反正就這幾步路,也不礙事兒。」
李汋低頭一看,羽舟的死相的確可怖猙獰,連他都不忍多看,就別說那些嬌弱膽小的娘娘們了,剛剛那一塊肉都受不住,別看了屍身嚇出病來,那可是他的罪過。
「姑娘想得周到,就交給姑娘了。若皇后娘娘知道了,定會感激姑娘給羽舟留了體面。」李汋憐憫道,「不管怎麼樣,到底是忠心伺候過一場的人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