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宴玄眸色深了一分,低眸看著她,聲線清淡,懶散又驕矜:“一個廢物草包,有什麼好怕的?”
“我沒怕,”沈青黎翹起唇角,明麗靈動的笑容里,有藏不住的狡黠,“我這個人最重情,我不想搶二妹妹的風頭。”
蕭宴玄從腰間解下一枚玉章,扔給她。
玉章有些沉,觸手溫潤,底部刻著“玄”字。
這是蕭宴玄的私印。
是他身份的象徵。
沈青黎訝異地睜圓了眸子:“送我了?”
蕭宴玄淡冷道:“本王的人,哪怕是只狗,也輪不到別人放肆。”
雖然,脾氣臭,說話也不好聽,骨子裡,卻很護短。
他靜立在漫天晚霞之中,身形頎長挺拔,如同矗立的玉山,沉穩可靠。
沈青黎把玉章系在腰間,輕輕摩挲了一下,眼裡笑意璀璨,一點一點透出來:“長安城中,我豈不是可以橫著走了?”
蕭宴玄看著她眉眼間流轉的光華,好似被她的喜悅感染了一般,微抿的唇,在這一瞬淡不可見地微揚。
溟一摘了蓮蓬回來,看到兩人站著暮色之中,身上蒙了一層絢爛瑰麗的光,他們的髮絲被風捲起,時而輕輕觸碰一下,時而又纏繞在一起,這畫面美得令人屏息。
溟一不敢上前驚擾,冷不防,看到沈青黎腰間垂掛的玉章,臉色都變了。
這玉章,不但能調動府上的侍衛,還能調動暗衛,王爺就這麼給了王妃?
......
翌日。
天朗氣清,晴空萬里。
王府大門前,已經備好了馬車,十來個侍衛分立兩旁。
沈青黎心道,王爺真是厚道貼心。
這陣仗,只要長了眼,都知道蕭宴玄待她不一般。
錦一站著馬車旁,看到她過來,撩起車簾。
沈青黎帶著紫炎草去往長公主府,一下馬車,就看到一個長相威嚴的嬤嬤候在門口。
沈青黎一眼就認出來,是那日在街上遇到的僕婦。
她眼中並無驚訝。
那日,就已經猜到救的人是長公主。
趙嬤嬤上前見禮,引著沈青黎往府里走,笑容慈和:“那日還要多謝王妃救了長公主,王妃醫術精湛,遠勝太醫院。”
那日實在是兇險,若非沈青黎護住長公主的心脈,根本等不及請太醫令。
江陵幾人沒找到紫炎草,長公主本也想請沈青黎醫治,只是沒想到宴王府先遞來了帖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