晉元帝還沒解了蕭宴玄的禁足,那便是戴罪之身,周塵直接去京兆府狀告他毆打朝廷命官。
京兆府尹誰也不敢得罪,只好在中間和稀泥,但事情鬧大了,滿長安都知道,宴王為了宴王妃,連律法都不管了。
沈青黎知道,這是做戲給晉元帝看。
免得晉元帝又要猜忌兩家。
奈何,所有人都以為她是蕭宴玄的逆鱗。
甚至,有言官已經準備要彈劾蕭宴玄。
沈青黎不由失笑。
回到宴王府,她直接往乘風院走去。
連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,每次出門回來,她都會第一時間去找蕭宴玄。
書房裡。
蕭宴玄正在煮茶。
溟一正在一旁稟道:“王爺,長公主的人聯名上奏,要陛下為王爺正名。”
滿室茶香氤氳。
蕭宴玄不疾不徐道:“壓下來,民怨越沸騰,他日水落石出,百姓才會對晉元帝越失望。”
“是。”
蕭宴玄盛了兩碗熱茶,推過去一盞。
溟一捧著茶碗,似有話說。
蕭宴玄輕輕地晃動著茶碗,送到唇邊輕啜了一口:“有話便說。”
溟一遲疑了一下,道:“外面都傳您衝冠一怒為紅顏,可要壓一壓?”
所有人都會以為王妃是王爺的心尖寵。
那麼,她便會成為靶子。
如此一來,就會很危險。
蕭宴玄看著茶碗裡澄明的茶湯,仿佛看到了沈青黎明淨澄澈的笑眸。
他還沒想好,要不要信任沈青黎。
“不必。”蕭宴玄淡淡道。
溟一忽然就懂了。
王妃只是王爺順勢打造出來的軟肋。
誰都知道,人一旦有了軟肋,便會有弱點。
如此,晉元帝對王爺的忌憚就沒那麼深了。
所以,王爺給王妃玉章,每每出門,侍衛隨行,陣仗極大,也是這個用意?
“王爺是在利用王妃?”
蕭宴玄聲線涼薄:“有用的人,才能留下來,不然,就憑她姓沈,早就該死了。”
溟一有一種直覺,總有一日,王爺會後悔。
“王爺,我回來了。”
沈青黎笑吟吟地走了進來,臉上的笑容,明燦得猶如三月的春光。
溟一放下手中的茶碗,朝兩人拱了拱手,便退下了。
沈青黎在蕭宴玄身邊坐下,一張小臉滿是認真:“王爺,我不會成為你的軟肋。”
蕭宴玄握著茶碗的手一頓,就在他以為沈青黎聽到他和溟一的談話時,她清亮的眸底流轉著耀目的神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