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青黎聞言,抬起頭,視線在空中相撞,直直撞入那雙幽邃似海的深眸,她心跳驀地飛快,像揣著一隻亂跳的小鹿。
茶盞中的熱茶溢了出來,燙得蕭宴玄輕嘶了一聲。
沈青黎忙放下手中的茶壺,握住他的手,眉心當即蹙了起來:“都紅了,疼不疼?”
蕭宴玄身體一僵。
她的手柔軟嫩滑,被她握住的地方,也像是被燙到了一般。
蕭宴玄看著她一臉的自責懊惱,那股莫名的煩躁,又湧上了心頭。
他抽回自己的手,聲線淡漠冷冽,語氣卻放輕了些:“哪有那麼嬌氣。”
沈青黎睜著一雙漂亮溫柔的眼,滿滿都是心疼:“我給王爺處理一下。”
她喊了錦一,拿來藥箱,取出一罐藥膏,輕輕地敷在傷口上。
蕭宴玄眸光一垂,入眼,是她軟嫩如花瓣的紅唇,正往他的指腹上,輕輕地吹著。
她上藥的動作很輕。
藥膏的清涼,與她手指的溫熱,讓他激起一股異樣的戰慄。
蕭宴玄眸色逐漸變得深黯,暗啞著嗓音,慢慢道:“本王又不是豆腐做的,早年在戰場上,時常受傷,皆是比這更重的傷,過一會兒,就好了,我沒事。”
這小小的一點燙傷,在他眼中根本算不上是傷。
他不在意。
沈青黎卻更心疼。
想到他在戰場上,不要命的搏殺,心口酸澀脹痛。
他習慣了疼,可不代表,不會疼。
他是人,又不是鋼筋鐵骨。
“王爺可知,人一旦死了,就什麼也做不了,王爺也是人,守護萬民的時候,也該顧慮一下自己。”
“戰場上,見慣生死,本王早已將其置之度外。”
“王爺難道從未想過,你的命,對於有些人而言,同樣珍貴,若有朝一日,王爺再上戰場,還望王爺保重自己,不要輕易地拿自己的性命去冒險。”
沈青黎仍低著頭,專注地為他上藥:“我會擔心王爺的。”
蕭宴玄心口微微灼熱。
兩人近在咫尺,淺淺的呼吸灑在他的手上,只覺得手指灼灼,一陣滾燙,他的心,跳得飛快,一下一下,仿佛能聽到自己紊亂的心跳聲。
他抑制住微亂的呼吸:“好了嗎?”
“快了。”沈青黎把藥膏抹勻,差不多吸收了,抬起頭,“好了。”
兩人離得那樣近。
蕭宴玄只覺得唇上一軟,滿是溫軟的觸感,帶著清甜的氣息。
沈青黎的眼睫狠狠地顫了一下。
她也沒想到,抬個頭,會親到蕭宴玄的唇。
腦子裡一片空白,呆滯地睜大眼睛。
蕭宴玄的呼吸瞬間就亂了,一股邪火,如小蛇般,在身體裡亂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