把竹子砍成竹筒後,接下來便是削青、拷白、落塘。
忙了小半日,洗手的時候,沈青黎才發現手上有一道細長的口子。
蕭宴玄看到了,長眉一蹙:“受傷了?”
沈青黎不甚在意,笑了笑:“小傷而已,不疼。”
蕭宴玄讓人拿了藥膏過來,握著她的手,挖了些膏藥,輕輕地塗抹在傷口上。
“怎麼想起來要造竹紙?”他淡淡問道。
藥膏涼涼的,很舒服,蕭宴玄塗抹很專注,被人關心的感覺總是愉悅的。
沈青黎任由他抹了一層又一層,微笑道:“就是想試一試。”
西晉的造紙技術不如北燕成熟,很多宣紙都是從北燕買入,價格高昂,除了世家勛貴,一般人根本用不起。
若能造出竹紙,便能用以民生所求,甚至還能用於外貿往來。
等藥膏差不多吸收了,蕭宴玄才拿起帕子擦了擦自己的手,道:“暗衛來報,沈家近來召集了長安城最頂尖的匠人,在莊子上造筒車,快要完工了。”
沈青黎說道:“應該是出自沈青鸞之手,沈崇與我提起過,說此物利國利民,沈家想藉此讓景昭將功折罪,重回長安。”
蕭宴玄知道的,比沈青黎更清楚一些。
暗衛打聽到,這個筒車不用人力也能自動汲水,就算是地勢陡峻的地方,也能低水高送,最重要的是,旱能蓄水,澇能排水。
“很多地方都出現了乾旱,筒車造出來,也算是造福萬民,”蕭宴玄說著,唇角露出一抹譏諷,“沈家總算做了一件於民有利的事情。”
這也是為什麼,蕭宴玄和沈青黎都不出手,阻止景昭回來的重要原因。
對付景昭的法子有很多,但事關民生、國運,不能沒有底線。
兩人正說著話,蕭伯抱著一堆帳冊進來。
“王妃,這些都是酒樓上個月的帳本,還有各地糧鋪的帳本,請王妃過目。”
“好,辛苦蕭伯了。”沈青黎笑道。
東市的酒樓和米鋪,由葉管事在打理,但各地糧鋪和商隊,都是蕭伯在掌管,加上蕭家的產業,蕭伯真的太忙了。
人老了,就怕自己沒用,蕭伯是越忙越高興。
他精神矍鑠,笑呵呵道:“老奴這把老骨頭,還能幫上王妃,老奴心裡高興,哪裡會辛苦。”
沈青黎將蕭伯的好都記在心裡,想著給蕭伯煉一些延年益壽的藥丸。
蕭伯年紀大了,總有一些老病痛,年輕的時候,又上過戰場,身上多少會有些暗傷,都要好好調養。
蕭伯把帳本放到書案上,便退下了。
屋裡極靜。
長長的書案後,沈青黎坐在蕭宴玄身邊,他們一人在看帳本,一人在看書。
沈青黎翻看的是各地糧鋪的帳本,看了一小半,不由驚訝住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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