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廝轉身進門,沒多久,又匆匆出來,朝馬車行禮道:“貴人,我家院長有請。”
蕭宴玄率先下了馬車,候在一旁,等沈青黎出來,扶著她下了馬車。
他們兩人,一個清冷俊美,一個明艷昳麗,皆是龍姿鳳采。
小廝一時都看呆了。
錦一目光冷冷掃過去:“還不帶路?”
“貴人,這邊請。”
小廝一個激靈,連忙回神,引著沈青黎和蕭宴玄進書院。
剛進院子,一個身著青衫的少年,從迴廊走過。
少年容貌俊秀,看起來年紀不大,十三四歲的模樣,渾身上下都透著雅正端方之氣。
小廝看到他,臉上不禁揚了笑。
沈青黎眸光微深,問道:“那是誰?”
小廝神情之中,隱隱有些自豪:“周學子是我們院長的得意弟子,自小就有神童之名,回回考試都是第一,如今已考取功名,還是第一,是臨州城百年來最年輕的案首。”
十三四歲的案首,驚才絕艷的少年郎。
沈青黎微笑道:“臨州城真是人傑地靈,那位案首可是周慕白?”
小廝臉上的笑容更大了:“正是。”
果然是周慕白。
慕,意指嚮往,敬慕,思念。
白,代表高潔,清白。
慕白之意,即崇尚清廉,不同流合污,亦有真相大白的期盼。
周喻傾盡心血栽培周慕白,為的是有朝一日,為趙行平冤昭雪吧。
周慕白,是周氏和趙行的兒子,而非呂嚴的兒子。
小廝引著兩人去了花廳,下人上了茶,沒多久,周喻就來了。
他打量著兩人。
兩人雍容矜貴,通身都是大家氣派,怎麼可能看得上他這小小的書院?
周喻端茶潤了潤喉,問道:“兩位為何而來?”
蕭宴玄淡淡道:“為陳年舊案而來。”
周喻臉色猛地一沉,眼中迸出鋒利的冷芒。
與他有關的陳年舊案,唯有一樁。
十幾年前的賑災貪污案。
周喻將茶碗擱下,目光是前所未有的冷厲。
他盯著兩人,森然冷笑:“兩位真是好大的膽子。”
臨州城內,從來沒人敢提起賑災貪污案。
哪怕,此次臨州大澇,百姓想起當年慘狀,也只敢私下偷偷說上兩句。
說多了,命難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