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著,拿出一方印泥,指著單據上的一處,說道:“小嫂子在這裡按個手印就成。”
李氏按了手印,漢子把單據仔細收好。
“鏢局現在也收書信嗎?”李氏好奇道。
“我們東家夫人說百姓寄信不方便,就讓鏢局接些書信,小件的貨物什麼的。”
“你們東家夫人真是個好人。”
“這世上,再也沒有比我們東家夫人更心善的了。”漢子笑呵呵地說著,“小嫂子日後若要寄東西,就去縣裡的長安鏢局,若是離得近,保證一兩天就能幫您把東西送到。”
現在寄信方便了,李氏有些意動,天冷了,她也想給自家男人做兩身厚衣服。
漢子因為在戰場上被敵軍砍了一隻腳,幹不了重活,只能在家裡編籮筐。
這次,鏢局要添人手,管事就找了他。
他現在有了活計,一天掙的,比編一個月的籮筐都多,路過包子鋪的時候,想著家裡的閨女和媳婦,就買了兩個大包子。
剛剛,小丫頭鬧著吃糖糕,他都聽見了,從紙袋裡拿出一個,塞到小丫頭手裡:“快吃吧,還熱著呢。”
李氏有些過意不去,要推辭,漢子駕著馬車走了,繼續送往下一家。
......
梨雲山。
這兩日,蕭宴玄發現沈青黎在躲他,不再一口一個“夫君”,沒外人在的時候,又喊他“王爺”。
他身上氣勢冷沉,在沈青黎面前還會收斂一些,沈青黎不在,壓迫感極重,壓得人喘不過氣來。
錦一在深山裡鑽了兩天,剛經過一場惡戰,身上還沾著血,回來跟蕭宴玄稟報,就發現蕭宴玄身上的戾氣比她還重。
她低著頭,拱手道:“公子,金礦已在我們的掌控之中,鐵礦也找到了,公子可要進山?”
“嗯。”蕭宴玄起身往外走。
錦一跟在他身後,忽然問道:“不叫上夫人嗎?”
蕭宴玄冷冷地瞥了她一眼。
錦一心下瞭然。
王爺和王妃是鬧彆扭了。
她硬著頭皮道:“屬下以為,還是叫上夫人一起。”
蕭宴玄如鴉羽般的長睫半垂,拓下一片冷沉的陰翳,冷笑:“你倒是一心想t著她,也不看看人家稀不稀罕。”
每一個字都透著寒意,帶著一股咬牙切齒的意味。
錦一道:“屬下去告知夫人一聲。”
走了兩步,又停下步子,頂著蕭宴玄沉沉的威壓,大著膽子道:“公子,烈女怕纏郎啊。”
蕭宴玄黑眸深處泛起了幽光,須臾,看到一道熱烈如牡丹的身影,眼神深邃得猶如實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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