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宴玄勾著唇,側臉在燈影下,溫柔得一塌糊塗:“昨夜裡釣的,我第一次熬粥,阿黎可賞臉?”
沈青黎的心跳驟然快了幾分,點了點頭。
蕭宴玄抱著她坐起來,替她理了理凌亂的長髮,以及衣襟。
長指不小心划過那一片柔軟,兩人都不由自主地戰慄了一下。
沈青黎的臉頓時就紅。
她眉眼間的女兒嬌態,與蕭宴玄眸底的繾綣情意,在第一縷曦光中,成了這世間最旖旎的美景。
蕭宴玄喉結滾動了一下,揉了揉她的發頂:“我去打水。”
說著,出了船艙。
沈青黎快速地穿好衣服,然後,接過蕭宴玄端來的熱水洗漱。
天邊,晨光微熹。
桌案上的魚片粥熱氣騰騰。
沈青黎走過去,坐在蕭宴玄身邊,嘗了一口,眸底掠過一抹亮光。
魚肉很嫩,很鮮,不見半點腥氣,粥也熬得濃稠細滑。
“王爺什麼時候學的廚藝?”
“煮粥還要學?”蕭宴玄漫不經心地說道。
就是煮了一夜的粥,這一鍋是最成功的,其他都倒水裡餵魚了。
見沈青黎吃了兩碗,唇角的笑容就沒下來過。
“阿黎什麼時候想吃了,我再熬。”
“好。”
天色越來越亮,一輪紅日一點點升起,燦亮的光芒,破雲而出,將雲霞映染得絢爛,也映紅了水面,如鋪了一層瑰麗的霞光。
小船漂在水面,猶如穿行在雲霞之中。
蕭宴玄看著被霞光籠罩的少女,唇角噙著笑意。
他的驕陽真美。
......
沈青黎提著兩盞牡丹花燈回了傷兵營,把燈懸掛在榻邊,歪著腦袋瞧了好一會兒,越看越歡喜。
歡喜的東西,都容易讓人沉溺。
沈青黎又看了片刻,忽然說道:“阿錦,把這兩盞燈收好。”
錦一怔愣,一時沒反應過來。
“收起來嗎?王妃不是很喜歡嗎?”
“喜歡的東西,自然要珍藏。”
比如,她掌心捧起的那抹月亮,那聲“夫主”,都留在了天水河上。
不待錦一反應,沈青黎已經提著藥箱去給傷兵複診了。
回到城中,她和蕭宴玄又各自忙碌。
偶爾不忙的時候,沈青黎就會在城中義診,百姓們排著長長的隊伍,從清晨到日暮,一刻也沒有停過。
如此過了七八日,晉元帝的旨意到了,讓大軍班師回朝。
那夜,上元佳節,晉元帝在滿城百姓面前丟了顏面,回宮後,發了好大的脾氣,那些精緻奢華的瓷器,噼里啪啦地碎了一地,嚇得宮人都跪了一地,就連福公公亦是大氣也不敢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