景昭氣得吐血。
臨州水澇,他傾昭王府之力賑災,至於玄甲軍的軍餉,那關他什麼事,明明就是晉元帝不想給。
幾方勢力推波助瀾之下,晉元帝下旨,讓景昭交出冰鋪和錦顏閣所有的方子,歸朝廷所有。
晉元帝摳摳搜搜,玄甲軍的軍餉只發了一半,還欠著一半。
冰鋪和錦顏閣如此賺錢,又怎麼會不眼紅?
甚至,他都猜到景昭的心思。
但到底是自己的兒子,為了安撫景昭,晉元帝讓景昭負責接待北燕的使團。
自從旨意送到昭王府,昭王府就烏雲罩頂。
景昭坐在案後,臉色陰沉得都能滴出水來,偏偏,他還不能發泄,連砸個茶盞都不能。
雷霆雨露,俱是君恩。
他為臣為子,只能受著。
不然,就是不孝不忠,自私狹隘,不配為皇子。
那些言官,又要彈劾他了。
他生來尊貴,從未這般憋屈過。
汲汲營營,又出人又出銀子,結果竟是為他人做嫁衣。
晉元帝不但收了方子,還接管了錦顏閣,以及各地的冰鋪。
晴天霹靂啊。
“都是皇子,憑什麼只對我一個人趕盡殺絕?”
景昭不甘又憤恨,心中的不滿達到了頂點,對權勢也越發渴望,他望著庭中開得正盛的花樹,滿目陰鷙。
“既然這樣,日後出了什麼事,父皇也不要怪兒子心狠手辣,不顧念父子之情,是你,先對兒子無情的。”
沈青鸞得到消息,匆匆趕來。
“殿下,”
景昭露出一抹苦笑:“讓鸞兒白費心血了。”
沈青鸞溫柔道:“鸞兒能得殿下這一句,就不算白費。”
“鸞兒待本王的情意,本王都記在心裡,”景昭握住她的手,眼裡的情意都要溢出來,“此生,絕不負鸞兒,本王要讓鸞兒做這天底下最尊貴的女人。”
沈青鸞臉上浮起一抹紅暈,笑容嬌美:“鸞兒也會助殿下得償所願,鸞兒會的可不止那幾樣。”
景昭眼底精光大盛,面上卻露出一絲苦澀:“本王身為皇子,一言一行,都被無數人盯著,不想再白費鸞兒的心血,亦不想連累到鸞兒,讓鸞兒受人非議。”
這一番話,字字句句,聽起來都是對沈青鸞的深情厚意。
實際上,不過是擔心又被晉元帝截胡,更怕晉元帝盯上沈青鸞。
沈青鸞可是他的錢袋子,必須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。
沈青鸞跌得跟頭多了,如今,也學聰明了。
來之前,她就已經想到了法子。
“殿下何不找人合作?”
“找人合作?”
“殿下可知道謝家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