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眼睛一轉,看向晉元帝:“外臣從未來過大晉,竟不知泱泱大國什麼時候輪到一個女人牝雞司晨,越俎代庖,是外臣孤陋寡聞了。”
“劉將軍,不得無禮!”燕寒出聲輕斥。
他野心勃勃,一心想著奪位,怎麼可能給大晉做上門女婿?
劉將軍這一發難,正好化解了他的尷尬。
他朝晉元帝和沈青黎拱手致歉:“劉將軍性子直,絕無冒犯之意,還望陛下和宴王妃大人不記小人過,不要與他一般見識。”
“是外臣僭越了。”劉將軍朝兩人拱手賠禮。
朝臣們臉色都不是很好看。
北燕這是嘲諷大晉無人,被一個女人爬到了頭上。
就在北燕使臣以為扳回一城,沾沾自喜的時候,沈青黎似笑非笑。
“寒王可真忙,先是要為自己的皇妹道歉,現在又要替臣子賠罪,你們北燕是沒人了嗎?如此沒有規矩,竟也能出使別國?”
她話音一落,蕭宴玄漫不經心地接著道:“看來,你們的新帝識人不明,用臣不賢,要不,本王再替你們換一個新帝?”
北燕眾人臉色陡變,心底湧起一股懼意。
蕭宴玄斬殺先燕帝父子的畫面,再一次在眼前浮現。
燕寒的後背被冷汗浸濕了大片,扯著嘴角笑道:“宴王說笑了。”
蕭宴玄面無表情:“本王從不說笑。”
氣氛陡然緊張起來。
現在誰還記得燕綰以死相逼,要嫁進宴王府,都只知道北燕毫無誠意,說是求和,實際上只想從大晉得到好處。
朝臣們紛紛表明態度。
“貴國若要聯姻,只管讓皇子入贅便是。”
“寒王不是對我大晉十分嚮往嗎?正好,來都來了,做我大晉的駙馬,我們大晉從不藏私,定教會寒王規矩禮儀。”
燕寒的臉色十分僵硬,說道:“自從父皇仙逝後,母妃痛不欲生,她只本王一個親人,本王不能留她一人。”
沈青黎道:“寒王孝心可嘉,著實令人動容,你可以帶著你母妃嫁過來,不過是多一張嘴,我們大晉國盛民強,養得起。”
“這成何體統!”那個劉將軍怒氣沖沖地瞪著沈青黎,冷哼著嘀咕了一聲,“難怪聖人說,最毒婦人心。”
沈青黎眉眼平和,笑著問道:“都說北燕蠻夷之地,活著尚且不易,更遑論讀書識字,聽劉將軍這話,可是讀過書?”
這要是在北燕,敢這麼跟他說話,他早就砍了她的腦袋。
奈何她是宴王妃,有蕭宴玄這大殺神護著,劉將軍不敢將她如何。
他鐵青著臉道:“四書五經,兵法雜書,都讀過。”
沈青黎訝異道:“既讀過書,為何要曲解聖人之意?”
劉將軍心裡不服,眼睛瞪得跟銅鈴似的:“我什麼時候曲解聖人之意了?”
“那劉將軍倒是說一說,這最毒婦人心,出自何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