兵器架十八般武器,全被他使了個遍。
一批又一批的將士被他打下高台。
將士們相互攙扶著,看著高台上越打越凶的宴王。
“王爺今日怎這般暴躁?”
“可不是,連溟一將軍都掛了彩。”
他們哪裡知道,這兩日,他們的宴王被撩得滿身火氣,得不到滿足,只好來練他們,消散一下精力。
月色灑落下來,照著青雲山,也籠罩著長安城。
翠微院燈火煌煌。
沈青黎正在給蕭宴玄做寢衣,一針一線,極為認真。
錦一在一旁勸道:“夜裡做針線活,傷眼,明日再做。”
沈青黎唇角牽起一抹淺笑,手裡動作不停:“等這個袖子縫完,你快去歇著吧,我保證,做完這一點就去睡。”
錦一拿起剪子,剪去燈花,讓燈火更亮。
“我不困,再陪王妃一會兒。”
沈青黎見狀,問道:“孟夫人一事,可有什麼進展?”
“孟夫人病逝後,她貼身的侍女,悲痛過度,殉主跟著一起去了。”
沈青黎眸光暗了下來。
孟家姐姐病逝之時,趙鉞尚且年幼,還需要人照顧,既是忠僕,就不可能丟下趙鉞不管。
“其他伺候的人呢?”
“全被發賣了。”
越是顯赫的世家,為彰顯仁德,越是不會發賣奴僕。
沈青黎手上的動作停了下,沉吟道:“緣由呢?”
“趙四爺見著府中舊人,觸景生情,思念亡妻過度,日日消沉,趙老夫人便把人發賣了,換了一批新人伺候。”
沈青黎唇角閃過一抹譏諷。
真放不下亡妻,又怎麼會那麼快就續弦娶了黃氏,還任由黃氏磋磨趙鉞?
“能找到那些人嗎?”
“還在查找,不過,當年被發賣出府的那些人,不是出了意外,就是犯了事,被後來的主家責罰,幾乎都死絕了,只剩下兩人還未查到蹤跡。”
孟家姐姐貼身伺候的人死了,其他下人也死了,世上沒有這麼巧合的事情。
這當中,沈青黎不信沒有趙國公府的手筆。
孟家姐姐的死,果然有問題。
但如果僅僅只是為了撇清關係,大可不必將所有伺候的人滅口。
當年,一定還發生了什麼。
沈青黎目光微冷:“給孟夫人看診的大夫呢?”
“是趙國公府的府醫,還在趙國公府,此人孑然一身,無不良嗜好,身家清白,沒有軟肋,更無把柄,而且,甚少出府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