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分鐘後得知,就在昨夜他走以後,別院確實出了件大事,好像是誰逃跑了,但具體的上頭封了嘴,鍾時琴暫時無從得知。
「哦!我看到呂師兄了,我把電話給呂師兄,他應該知道。」鍾時琴匆匆追上人。
電話換成呂方。
他先問:「黎行在你身邊麼。」
黎行接過電話,儘管心裡已經有了答案,還是不願去相信,「不是他對不對。」
「上頭已經在全力抓捕了。」呂方似是而非的一句話徹底澆滅希望。
黎行的心徹底跌落谷底。
這十一二年來,頭一次因為某件事某個人陷入難以言狀的恐慌:「他發信息給我了。他知道我在哪兒,知道我在做什麼,他要找我,我……」
「黎行你冷靜點。」呂方揚聲打斷他的話,安撫:「赤練山很安全,他不可能闖地進去。在我們沒有將他抓獲前,先好好待在那兒。」
可也不知是呂方不會安慰人,還是黎晏清帶來的影響太深,黎行非但沒有半分鬆懈反而愈發慌亂。
他之前騙了季夏,要是黎晏清出現在他面前怎麼辦?要是以前的事被季夏知道,他會怎麼看自己?黎晏清既然已經安分了十多年,又為什麼選擇這個時候逃跑……
「黎晏清」,這三個字就像懸在他頭頂的一把刀,隨時都有掉落的可能。
不管是安懷還是呂方,亦或是其他人,都無法真切體會到他這份感受。
安懷只能不停安撫不停勸慰,提到季夏,人才稍微好轉一些,撐著椅子站起身,拖著沉重的步伐回到洞窟,緊緊抱住季夏。
一條消息,黎行為此整整擔憂了三天。
這三天裡雖也笑,跟著山上的妖怪們鬧,為他和季夏正式聯姻做準備,神情總透著股不安,稍有些風吹草動都會膽戰心驚,像是要進入戰鬥狀態。
整個人狀態極其不佳,肉眼可見地疲憊。
起伏跌宕的情緒總格外惹人注意,日日跟他待在一起的季夏率先發現這一異常,其次是巫顏玉。
「這傢伙最近怎麼回事?」知道直接問肯定什麼都問不出來,巫顏玉乾脆去找安懷,「他是不是得了你們人類說的什麼……婚前焦慮症啊?」
黎晏清的事與他們無關,沒必要捲入更多的人。安懷順著他找的這個說法點頭,隨即扯開話題:「天師那邊在催我了,我先回去一趟。黎行就拜託你們照顧了。」
巫顏玉怎麼聽都覺得這話奇怪,什麼叫拜託他們照顧?黎行需要?
「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們。」
安懷瞥了眼遠處,季夏身旁努力揚起嘴角的人,很快收回視線,「我只能說,這件事跟你們沒有任何關係。」
含糊一句意味不明,巫顏玉更好奇了。
只是安懷走後,無論他怎麼旁敲側擊,黎行始終不肯透露哪怕一個字。與此同時,隨著收到的消息增多,精神層面也在不斷受到重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