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沐燁怔住,他輕輕咬了咬唇,猶豫再三,最終還是不能欺騙對他這麼好的師父這種心思占了上風。
他看著顧清汐,然後平靜的說道:「師父,我這雙眼睛是和常人不一樣的,是不詳的,是會給人帶來災難的。我……我其實早就想告訴師父了,可是,師父對我真的很好,我怕告訴師父,師父會拋下我,不理我了……」
白沐燁原本努力的壓抑著自己的情緒,儘量平靜的說出這件事,可是,說著說著,看著顧清汐那溫柔的眼神,他再也忍不住了,眼淚從眼眶中溢了出來,然後滴落下去,砸在了地上,濺起了水花。
這一個多月來,他每天都在糾結這件事,每天都在愧疚自責中。他幾乎快要崩潰了。
而現在,他終於把這件事說了出來,然後,那種絕望,鋪天蓋地的淹沒了他。
眼淚不斷地滴落,最後他抽著鼻子,哭泣起來。
沒有了,一切都會消失了。這份溫柔,這份溫暖,他要徹底的失去了。
他會再次墮入永遠的黑暗中。他的手腳,甚至全身,都變得冰涼起來。
白沐燁即將被這洶湧的絕望吞沒時,他忽然感覺自己被擁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。
「傻孩子……你怎麼就這麼傻。」顧清汐把小小的瘦弱的白沐燁擁進了懷裡,心疼的柔聲說道,「你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?為什麼要自己瞎想。你的眼睛只是顏色和別人不一樣而已,絕非什麼不詳的預兆。相反,你的眼睛很漂亮,就像一顆寶石。我很喜歡。」
白沐燁什麼都沒聽到,他只聽到一句。
我很喜歡。
師父說她喜歡他的眼睛!
「我不知道怎麼和你解釋基因,血脈,血脈你知道嗎?有些人的血脈是不一樣的。在有的地方,那些人的眼睛,顏色都不一樣,綠色,藍色,灰色,褐色,因為血脈不同,所以外表不同,僅此而已。」顧清汐把白沐燁抱了起來,往外走去。
白沐燁被顧清汐的話震驚,幾乎忘了哭泣。
「是誰說你的眼睛是不祥之兆的?」顧清汐問道。
「是……皇上,皇后,母妃……」白沐燁其實很不想叫那個女人為母妃。生下了他,但是卻從未給過他任何溫暖。那個女人曾經來過冷宮一次,卻是想要他的命。
因為她覺得自己是她的恥辱,唯有自己死了她才能復寵。
好在當時外面有人路過,驚走了那個女人。從那以後,白沐燁再也沒見到那個將他生下來的女人。只是會從太監宮女的口中偶爾知道那個女人的處境,似乎又復寵了,但他的日子卻越來越艱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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