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就捎我們一程吧,林指揮~」岳子恆嗲聲嗲氣地請求,「我倒是留存有克隆的樣本,但弗洛西的身體獨一無二,可不能讓她的魂魄今後都無所居處啊。」
「那是你們賭輸了的回報。」
林逾挽起袖子,看了看自己的手臂。
和岳子恆簽訂賭約後,手臂就會出現紋路。
同樣,當賭約結束,紋路也就會消失。
他們的紋路都已經消失了,這象徵著之前的賭約有了結果,他們彼此都拿到了應得的籌碼。
岳子恆把背上的弗洛西遞近過去:「歸根結底,弗洛西總是無辜的。有什麼氣,您儘管拿我和指揮發泄就是了,弗洛西和布魯斯真是什麼都不懂,八殿下也是一樣的。」
林逾眯起眼睛:「你不是和吳愁一樣討厭人類的嗎?」
「咦——」岳子恆道,「倒說不上討厭,就是單純的不喜歡?」
「既然不喜歡,又何必關心他們的死活?」
「這就算是關心了嗎?我以為只是出於道德的一兩句體貼?」
「關心隊友和品德高尚,你更喜歡哪個評價?」
岳子恆悶聲笑了起來,他笑起來時會仰頭眯眼,像一隻睡飽了的滿腹壞水的貓。
接著,他露出尖尖的半顆虎牙:「還是前者比較貼切。」
作為一名不折不扣的賭徒,他就沒追求過道德那種東西。
「不過呢,現在不是我說服您或者您說服我的問題。您想知道情報,想知道所有尚不明確的真相,奧布里卻什麼都沒能傳達,所以您現在把寶押在我身上才對。」
林逾抱起胳膊:「你還有什麼瞞著我?」
「只剩一點點了,畢竟我也只是一個小嘍囉。」岳子恆故作為難地托起下巴,「不過這點籌碼要換您和我再賭一局,感覺多少有些不自量力了。所以,我們就乾脆做點直接的交易吧。」
林逾不語,示意他接著說下去。
岳子恆便道:「您一定還記得,在南部考區時,指揮藉由『連結』對您說過一句『別來』吧?」
林逾的眼神暗了暗:「繼續說。」
「就用這個,換您把弗洛西帶回地上區。」
二人良久地對視著,林逾一時間卻不知道說什麼好。
他以為,岳子恆會提出更刁鑽的條件,亦或者說,至少會要求他保住自己的性命。
但岳子恆好像真的只是個追求刺激的賭徒,哪怕說著直接交易,也在試圖用一句話博取林逾面上的怔忡。
只是讓林逾驚訝片刻,他也能感到巨大的歡愉。
這就是一個賭徒存在的意義。
永遠獵奇,永遠無畏,永遠出人意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