鬱郁遲疑地看了看她:「為什麼?」
蘭生輕輕一笑:「分明不是郁爾安的親女兒,說話的語氣倒是和他很像。」
鬱郁問:「你認識義父?」
「在當樞之下,曾經沒有人不認識郁爾安。他可是郁蝶尾貼身守衛的後代——你不知道郁蝶尾,但應該知道諾亞,諾亞的地下實驗室密碼只告訴了郁蝶尾,足見他對郁蝶尾的重視。」
蘭生說著說著嘆息一聲:「可惜,郁爾安應當知道那個密碼,卻無論如何都不肯透露。如果我早前知道,一定會告訴林逾,省得他現在焦頭爛額。」
鬱郁總覺得她的話里信息量很大,可自己一時半會兒抓不到重點,只好問:「你怎麼知道我不是義父的親女兒?」
蘭生笑容更盛,卻不再開口。
舊茶涼了,鬱郁不曾喝過一口,蘭生又換了新茶,鬱郁這回猶豫幾秒,還是接過來小小地抿了一下。
蘭生才接著道:「雖然擁有『置換』和『隱身』兩項異能的基本都是郁家直系,但郁爾安不是,他的異能是STA移植賦予的。原本的他,之所以能在當樞之下出名,就是因為太弱了。」
鬱郁陡然僵住,卻見蘭生意趣盎然地把玩茶杯:「好奇STA為什麼單單賦予他?」
似乎不用好奇了。
鬱郁猜,一定和眼前這個女人脫不了干係。
蘭生哈哈笑道:「對,是我。我看著郁爾安空有一番抱負,整日想帶族人脫離禁區,遠走高飛,卻根本無力實現,我可真是太憐憫他了。我想,我怎麼能不幫幫這個郁家僅存的、還對未來充滿希望的人呢?」
鬱郁沉默不言,見蘭生痛快地連飲幾杯茶水,豪爽得像在喝酒。
終於,蘭生猛地起身,和她一樣看向窗外:「有人來了,多半是你隊友,我去接吧。」
鬱郁跟著起身:「我也要去。」
「你就在這兒待著。正面遇上瑪麗恩和夏越澤的話,我可沒把握同時護住你們三個。」
接著,蘭生披上了她的披風,用簪子挽起長發,如同出現在鬱郁眼前時的瞬間一樣,眨眼又走到了門邊。
她的動作快得驚人,像是殷勤地想為鬱郁做些什麼,又像是單純想要迴避什麼話題。
可鬱郁最終還是問出了口:
「義父他當時不希望你加入STA嗎?」
STA後來畢竟被歪曲成鎮壓神衰者的組織,郁爾安既然是想要出逃的人,當然不可能親近STA。
蘭生笑笑:「嗯。」
「所以,你背叛了你們原本的理想?」
「好難聽啊,就和郁爾安說的一模一樣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