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不客氣。」
陳舒臉色蒼白,緊握著手裡的藥,勉強扯開嘴角,笑了笑說:「粼哥,不好意思,還要麻煩你帶我們回去。這裡不好打車,摩的我又怕風大。」
這不是多大的事,畢竟陳舒幫助小星,他也只能做些舉手之勞的事。但小孩子經常發燒,事出反常,鍾粼覺得有必要跟陳舒再提個醒。
車開到錦山寺的路,堵得徹底動彈不得,等了整整半個小時才通路。
見添安昏昏欲睡,靠在陳舒的懷中,鍾粼才開口詢問添安的抽血結果。
這一問不得了,陳舒捂著臉,開始啜泣:「我得了新冠後,肌肉經常酸疼,添安也是,我以為是後遺症。可剛剛血檢,他的血小板才個位數,醫生說,可能是……白血病……叫我去省會檢查。」
鍾粼回頭看她壓低聲音流淚,給她遞了張紙巾:「早發現也好,現在去治療還來得及。」
「他爸爸是做建築的,當初我隨他來到錦城,結果他花天酒地,為了那些狐朋狗友,一擲千金,最後猝死在酒桌上。他生前還背負著上千萬的債務,最後全部落在我一人頭上。我聽朋友的話,回歸直播,打算慢慢償還債務。為什麼要這麼對我?我的小孩那麼聽話懂事,究竟犯了什麼錯,要這麼對他?」
「不要放棄,」鍾粼的聲音頓時沙啞,「無論何時,都不要放棄。現在,你找找羊城哪所醫院最擅長治療添安的病,預約專家號,然後回去收拾行李,我幫你找個可靠的包車司機,讓他今天送你們去醫院,爭取明天看上專家號。」
聽到鍾粼的話,陳舒再也控制不住情緒,啜泣聲漸大,卻又捂著嘴巴,不敢哭得太大聲。
許是她哽咽時的顫動,驚動懷裡的添安。
添安蹙眉,懨懨地睜開眼睛,抬手摸摸陳舒的臉,輕聲安慰道:「媽媽不哭,添安健健康康,一點兒都不疼。」
陳舒親了親他的手掌心,「對不起,媽媽不哭,你睡吧。」
……
鍾粼這幾天開車,認識了幾個開車的大叔,打了幾個電話,為陳舒找好司機,好說歹說,才有司機肯接單。
他為陳舒付了豐厚的車費,囑咐司機不要再收錢,妄圖宰了陳舒這個外省妹子。
好在司機大哥厚道,聽說小孩生病去醫院看病,拍板答應他。
回到醫院,梁予序的病房門口堵了一圈人,他沖了過去,見小星靠在牆邊哭,有位阿姨在哄他,而病房早已空無一人。
一問之下,得知梁予序剛才動了一下,不慎失血過多,現在正在重症監護室接受急救。
他沒法保持冷靜,急忙抱起小星,雙腳不覺發軟,快支撐不住。
沒想到梁予序的病如此嚴重,他急得眼眶裡噙著淚,靠在牆邊,一遍又一遍摸著小星的腦袋。
「公公,叔叔疼。」
「他沒事,醫生會救他,對不起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