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到底誰才是小三?」梁予序日常發出嘀咕,滿肚子怨氣。
鍾粼選了幾張鍾由青中學時期的照片,見到小星的母親陳盼兒與同學的合照。
泛黃的校服,長發飄揚,她臉上那道稚嫩的笑容燦爛無比。
小夫妻倆結婚那會兒,鍾粼給他們包了個大紅包。
那時候,好似一切都往好的方向發展。
家裡的百萬債務慢慢填平,哥哥似乎沒那麼討厭他,鍾由青從之前的頑劣變得懂事許多。
但人生無常,生活再次跟他們開玩笑。
哥哥卻在冰冷的冬天,從荒廢的樓房裡跳下。
鍾粼隻字不提往事,張致純與黃宇絢兩人面面相覷,自覺閉嘴,不敢提起鍾粼的傷心事,更不想在小星面前說起她的父母。
氣氛變得莫名凝滯,只有梁予序那雙眼睛在他們三人之間來回流轉,眉眼幾乎皺成一團。
這三人眼神交流怪異,像是瞞著他。
他坐在客廳,一動不動,好似有一層烏雲沉沉地籠罩在頭頂,局部下雨,潮濕又陰冷。
但想到自己可能誤會了鍾粼,鍾粼不是在接客,他的眉梢瞬間明朗,自覺地坐在鍾粼身邊。
等了許久,他的心裡又悶得像有塊石頭堵著,隨即起身,走到庭院打了個電話給那位許女士。
他在錦城認識的人不多,當時決定投資他們公司,也是碰巧在飛機上遇見他們宋老闆。
後來宋老闆知道他要在這裡逗留,便給了許女士的電話。
他想讓許女士找人查查鍾粼,或者查查鍾家的事。
以前他也查過,但那時候在錦城人生地不熟,更找不到任何消息。後來找了個私家偵探,也查不到任何信息,緊接著,他便出國了。
黃宇絢逗留的時間並不長,說是昨晚有個兄弟喝醉,今天進了醫院,特地過來喊張致純隨他一塊去醫院探望。
鍾粼送他們出去,黃宇絢猶豫許久才說:「小叔叔,你什麼時候去看由青?能不能帶上我?」
「只有近親屬才能會見,我還得去證明我與由青的親屬關係,說不定,我也沒法見到他。」
鍾粼也正為此事煩惱,春節期間,監獄的電話打不通,好不容易打通,那邊態度並不好,沒等鍾粼問一兩句便掛斷電話。
玉嬸的老公在錦南派出所有點小人脈,到時候托關係,再問問監獄家屬會見的事。
「鍾粼,別擔心,我在呢。」張致純拍拍胸膛,「我問問我領導,他認識的人多,肯定能幫你。」
「謝謝你們。」鍾粼由衷地感謝他們。
「不用謝,晚上我還住你這裡,記得幫我收拾房間,實在不行,我打地鋪。家,我是回不去了。」張致純朝他揮了揮手,坐上黃宇絢的電動車離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