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莫名笑出聲,同梁予序對視一眼,好似回到曾經無憂無慮的日子,情動之處,一把抱住梁予序。
街燈昏暗,行人寥寥。不遠處傳來噴香的大排檔氣味,隱隱聽到男人們在酒桌上放肆大笑的聲音。
他終於有勇氣,可以勇敢地和梁予序擁抱在一起。
這應該不是夢吧,呼吸不順暢,肺部都快炸開了。
梁予序抬起手,擦擦他干透的淚漬,「可愛的人當然要做出幼稚的事。鍾粼,以後,跌倒了,我抱你起來。」
剛剛眼皮哭得紅腫,望向梁予序時,他的眼神有幾分迷離。
他嗅了嗅空氣中氣味,哽咽說,「哪裡跌倒,就在哪裡燒烤,我餓了。傷心的事暫停,我要吃燒烤。」
梁予序的胃病還沒痊癒,不能亂吃東西,尤其外面不健康的食物。
這陣子,鍾粼總是陪他喝白粥,吃白飯,最好一餐也就是加一兩塊肉。難得鍾粼想吃宵夜,梁予序當然滿足,為他點了一大盤烤牛肉。
鍾粼狼吞虎咽,七情六慾,全化為食慾。
燒烤店裡人滿為患,吵鬧的交談聲此起彼伏,人們手中的啤酒瓶相互碰撞,酒瓶聲清脆作響。挨得近的兩人,他們的世界完全不受外界干擾的。
梁予序目光爍爍,盯著鍾粼嘴角的油漬,不覺泛起笑容。他抽了張紙巾為鍾粼擦拭,時而斟滿啤酒,時而笑意春風般揉了揉鍾粼的腦袋,眼神里的柔水都快溢出來。「摸摸小腦袋,煩惱都飛散。」
「你別老是看我。」鍾粼怪不好意思的,畢竟大庭廣眾之下,他們又是男男,容易引起別人的注意。
「不好意思,太可愛了,忍不住想喜歡。」
「我已經不是裝可愛的年紀了,你別老把我當成以前那個樣子,我怕你受不了,有落差。」
「有區別嗎?」
「有呀,我老了,騷不動了。」
梁予序笑出聲,情不自禁地捏捏鍾粼的耳朵,在他耳邊輕輕說,「我偷偷誇你可愛,以後是小老頭也可愛。」
他轉頭看向梁予序,耳朵莫名紅透,那些散亂而破碎的情緒好似漸漸隱匿起來。
梁予序,一定會陪著他,這次,一定會的。
自從鍾漾去世後,程雪樺早就張羅著幫鍾由青辦理戶口。那時候鍾由青雖然跟她不合,但還是同意辦理港城戶口。
來之前,她預約了辦理港城戶口,想去鵬城出入境辦事大廳,辦理小星的戶口。
這幾天,鍾粼儘量不接觸小星,怕小星這幾天對自己產生依賴,可看到小星跟自己奶奶玩得很好,心裡又酸溜溜。
之前在羊城治療的陳舒母子,轉院到鵬城醫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