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該不會真是我爸有事瞞著我們吧?還是說情債?」鍾粼越想越難過。
鍾粼很快否認這個答案。
他的父親,絕對不是那種人。
墓園的風呼嘯而過,穿過鍾粼的外套,在他心中激起層層漣漪,千頭萬緒早已在心頭轉了個來回。
兩人氣喘連連地跑到門口,方才那位跛腳的阿姨滿頭大汗,正坐在樹底下吹風。她手裡拿著一瓶菊花茶飲料,另只手抽了一張衛生紙,為那男孩擦拭嘴巴。
從摩托車停車場駛來一輛摩托車,男人大罵道:「拖拖拉拉,每次都來拜,人死了那麼多年,心裡掛念就行,用得著你來得這麼勤快嗎?生怕他晚上不來找你啊?」
鍾粼遠遠聽到男人的聲音,正要衝上去,被梁予序拉住。
「別打草驚蛇。」梁予序走上前,淺笑問道,「你們好,剛剛我在一個墓碑前撿到錢,不知道是不是你們的?」
男人大喝一聲:「賤人,就知道出來丟人,你哪來的錢,怎麼不把命丟了?」
女人從花壇上站起身,摸了摸口袋,搖頭說,「不是我的吧。」
「就在一個姓鐘的先生墳前。」
男人:「肯定是你丟的,趕緊數清楚。」
那位阿姨翻來覆去地尋找,始終說沒有,但她被男人兇橫的面目嚇到,兩隻手慌亂地扒拉口袋與包包,只好點頭,「是我的。」
「這個鐘先生跟你們是什麼關係?」這問題一拋出來,對方立刻警惕地打量著梁予序。
梁予序:「別誤會,我只是好奇,我也在那附近祭拜親人,看到那邊三個墓碑,好像是一家人。你們是他們家的親戚嗎?真有心,今天不是他們的忌日,你們卻來祭拜。」
阿姨欲言又止,男人擋在阿姨,一雙眼睛瞪大,喝道:「關你屁事?」
鍾粼無法忍受梁予序平白被罵。
對付這些沒禮貌的人,殺雞焉用宰牛刀,梁予序就是脾氣太好了。
「我是鍾信誠的兒子,你們是我家的親戚嗎?我完全不認識你們,你們到底是誰」
鍾粼很乾脆地表明身份,臉色愈發陰沉,他拿出手機,「再不說,我報警。」
陳秀娟先是瞪大眼睛,後退一步,走到兒子身邊,緊緊拉住兒子的手,一副隨時要逃跑的樣子。
黃朝陽眼珠子一轉,急忙解釋說:「我們不認識,上錯墳了。」